第195章(2 / 2)

你准备怎么办?”他的目光最终又落回江阙那张憔悴的脸上,忧心忡忡道,“她的病要是一直不好,你还真就一直这么忍下去?就这么被她折磨一辈子?”

在他看来,江阙从一开始就不该接下这烂摊子。

如果叶莺是个正常点的养母,她生病了,江阙作为养子履行赡养和照顾的义务倒也无可厚非。可叶莺压根就不正常,她分明是在仗病欺人、道德绑架,让江阙回来明摆着就是想困住他、折磨他。

江阙垂眸看着地面,苍白的面上看不出一丝波澜,良久,仿佛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却又像是仅仅在自言自语:“随它去吧。”

那一刻,贺景升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浓重的悲哀。

不仅仅是因为眼下这暗无天日却又仿佛根本看不到尽头的现状,还因为他从江阙的话里听出了一种放任,一种“过一天是一天”的得过且过。

他突然意识到,或许江阙从一开始就很清楚答应回来意味着什么,知道那意味着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可他接受了这种折磨。

把这当作了“害死养父”的惩罚。

就好像中世纪绝望的基督教徒,以残破的肉身经受凌迟般的鞭挞,以满身淋漓鲜血,来清赎自降的罪责。

第85章 重演

那天贺景升临走时, 江阙说让他回去后安心忙自己的事,不用特意过来看他,可贺景升又哪里安心得了, 最后好说歹说, 才让江阙勉强同意他一两个月来一次。

说是说一两个月,但贺景升去的频率远比约好的要高得多,几乎是每隔几个星期就会飞过去一趟。

只不过,江阙再也没有让他直接去过家里,每次都只让他在小区附近的咖啡厅等着,自己过去见他。

江阙本就不是个善于社交的人,他身边能称得上朋友的其实也就贺景升一个。

而贺景升也很清楚, 在眼下这种情况下,他可能是江阙与外界的唯一联系,所以每次过去时, 他都会主动说很多近来发生的趣事, 说新闻也说八卦,试图借此来让江阙产生些许仍与外界未曾脱离的感受。

然而很快他便发现, 这种接触的效果其实并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