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忍,“外头齁冷的冻死个人,要不你俩进屋去瞪?”

他这一开口,仿佛在充满气的轮胎上戳了个洞,宋野城一腔憋闷顿时找到了出口,蓦地一转头:“你是他弟?”

江北莫名其妙:“干嘛?”

宋野城居高临下:“那也就是关系户咯?”

江北愣了好半天才转过弯:“哎!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正儿八经公开试镜选上的!没进组前庄导压根不知道我跟他的关系,再说他又不是我亲哥,他只是”

“你抽烟了?”江阙冷不丁打断道。

江北霎时一哽,惊悚地看了他一眼,飞快拎起衣领闻了闻:“不是吧?都这么老半天了还能闻到?”

江阙垂眼往下一瞥:“手指。”

江北赶紧抬手一嗅,果然闻到了淡淡烟味,这才猛然想起自己刚才用这手往他嘴里塞过糖来着,心中顿时暗道失策。

然而这还没完,他正准备补救两句,宋野城继续放气儿似的在旁煽风点火道:“你才多大?成年了没?这么小就抽烟你爸妈知道吗?”

江北简直出离愤怒了,眼刀在他俩脸上剜了个来回:“喂!你们喜欢瞪就继续瞪好吧!干嘛都拿我开刀啊?我好心叫你们进屋真是上了鬼子的当!”

说完,他恼羞成怒地拔腿就往前堂走去,走出几步忽又一顿,扭头冲着宋野城皮笑肉不笑道:“我爸妈不知道,因为我压根就没、有、爸、妈。”

说罢结结实实翻了个白眼,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宋野城被他最后一句砸得有点懵,再一想他先前说的那句“他又不是我亲哥”,顿时有些摸不准他们的关系,忍不住求证道:“你们俩是……?”

“他是孤儿,我是他的资助人。”江阙解释道,“刚好同姓,他就干脆叫我哥了。”

宋野城讷讷“哦”了一声,旋即又有些歉疚:“我那话是不是不太合适?要不我去跟他……”

“不用,”江阙打断了他的话,迈步朝刚才掉落的搪瓷碗走去,“他根本不在意这些,刚才那是怕我说他所以想找机会开溜,正好拿你借题发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