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的小厮说,‘快来伺候我睡下,待我与你细细地算账!’;然后下一段,讲他开始跟他的小厮‘算账’这里面好些字我不认得。又有好些字我认得,却看不明白它们连起来是说了什么?”
林琅清硬着头皮,脸整个红成了一只透粉的苹果,给他囫囵地解释道:
“这段不用细看……就是……就是他俩,睡了一觉……你明白他俩睡了一觉就行了!”
然而求知若渴的楚玉宸怎会如此轻易让他过关。
“他俩睡了一觉?可是这里用了一句诗,这句我刚好认得‘粉着兰胸雪压梅’。”楚玉宸一字一字地缓缓念出,而后脸上带着纯然的好奇,抬头问林琅清:
“睡了一觉,怎么睡出来了‘兰’啊、‘梅’啊的?太奇怪了。小林老板,这段里为何用这句诗?到底说的是什么,你可不能敷衍我啊。”
于是林琅清知道混不过去了,只得给楚玉宸解释:“这句,它本来形容的是一个姑娘穿着粉色裙子的美丽模样,但在这里是……”解释完了,他的脸已经从苹果变成了一只西红柿。
然而楚玉宸还不肯放过他。
“男人的胸膛怎么能这么形容?怎会有粉的?红的?都是淡褐色的。像我就是。”楚玉宸肯定地断言:“这一定是在瞎写。”
“怎么没有?”
林琅清既是羞窘到极点,已然头昏脑涨,下意识就跟着对方的思路走;再加上被楚玉宸认真发问的态度也激起了一两分的较真,闻言反驳道:“你没见过,就说人家瞎写?我就见过。我就”
“你就?”
楚玉宸好奇道。
林琅清瞪着他。
虽然感觉自己好像已经在冒烟,但再想想,大家都是男的飞速地一撩睡衣,林琅清又更飞速地放下。
“看见没,我就是……他写的……那个的。所以,人家没有乱写。”
楚玉宸显出了满脸无辜:“抱歉,小林老板,你动作太快了,我没有看清。”他很干脆地解开了自己长袍的襟口,将精健的胸膛露出,“我也没有见过别人的,还以为都是我这样的。”
他摆出一副十分正经仿佛探讨学术问题的态度,只是衣衫半褪,脸上再正经,林琅清也没法正视。只是匆匆一眼,林琅清看见了对方身上流畅漂亮的肌肉。
那样结实而饱满的线条是自己所没有的,林琅清感觉到了一点自卑,又有点说不出来的燥热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