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并不领情。
罗七也不理他,兀自坐下给两个酒碗倒满了酒,他拿起碗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喝完还发出啧啧叹声,连道“好酒”,又举箸夹菜,全然不顾在旁下逐客令的朱方估。
朱方估的拳握了又握,终是一撩袍坐了下来。因职责所在,他甚少饮酒,如今看到罗七,的确是一肚子郁气难纾。
酒过三巡,二人都有些上头了,罗七才开口道:“你对我有什么不满,你今日在这里,这桌上,全都给我倒出来!你说你是不是大老爷们,有事放在心里不说,怎么,你还想憋出个毛病不成?”
听到罗七骂自己,朱方估猛地一拍桌,若非罗七按住桌角,恐怕这桌都给他掀了。
只听朱方估指着罗七大骂:“你这忘恩负义的狗杂种!”
“你说谁狗杂种!”罗七跳起来大叫。
“你!”朱方估指着他,手指因太过激动而颤抖,“就是你这掘墓盗刀斩杀同门的畜生!我,我朱笑,我朱方估,我!”朱方估用力地戳着自己的胸膛,“我心中对他……我……”
他哽咽地说不出口,好半天,才断断续续说出来。
“我对他痴心一片,瓮江一战,我以为他死了,我找啊,找啊,想要找到他的尸体,想找他的剑,可惜不管我怎么找,怎么找!都找不到……”朱方估伸手抹去从脸上滑落的泪,“后来陛下找到了我,他要我归顺美艳山,只要我入美艳山,就能看见我心里的人。我看见了,他还活着,虽然他……他断了一臂,可是,可是活着就好……活着就很好。”
罗七听到瓮江一战,便已知朱方估说的是谁,想起那人,他的心便一下冷到极致,再也说不出别的。
朱方估突然拿起一个酒碗摔到罗七身上,他目眦欲裂,似乎对他有极大的仇恨。
“那日我与他告别,他说要去见你,他说他相信你断不会伤害他,他说,说回来再与我喝茶……可是,可是你杀了……你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