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对您臣服,若无敬畏之心,恐无人听您调遣。此例万不可开。”

眼看这人意乱情迷地躺在自己之下还对自己言之凿凿谆谆劝解,君王便是想生气也生不起来,他低头在他鼻尖上轻咬了一口,无奈道:“应你便是。”

这宠溺的语气让罗七赧然不已,他垂着眼推了推君王,说道:“再不起来,宫门就要关了。”

君王抿唇笑道:“你真的很饿?”

罗七想了想,道:“倒也不会,只是……”

“那就继续。”君王不给他再反驳的机会,一下又将人推倒堵住了嘴。

被推倒的罗七心中发出一声长叹,过去这人为一山之主时一直是个冷情冷欲之人,怎的如今做了天下之主竟这般纵情声色?

罗七想到历代帝王皆是后宫三千佳丽,雨露均沾,不由苦笑,是了,他已坐江山,既是帝王,定要有子嗣在他百年之后承袭尊位,如今新朝初定,他还来不及充纳后宫,但过不了多久,那些朝臣为讨帝王欢心,定会络绎不绝地送美人进宫侍奉君王。到时,君王便不会再……

罗七不敢再深想,他抬手抱紧君王,深怕失去这暂有的温情。

罗七猜的不错,那时朝堂初定,政局还未安稳,便是有蠢蠢欲动的朝臣想要动这心思,也是不敢。

后来,君王雷霆手段平乱镇压,任用贤能不问出身,不仅免征税赋,还开国仓放粮,使百姓叩首谢恩,高呼万岁。

只有一事,君王一意孤行寸步不让。

那便是新朝律法。

也是后来,罗七才知道,当初朱笑奉命前往朱门第想要劝降兄长,可到了才知道,兄长早已遇害身死,诛邪剑被夺,而在门中坐镇的乃是谢君临的傀儡。朱笑在忠仆吴七叔的相助下夺回朱门第,以酷刑除尽门中败类,才使朱门第归降。

如今山主登基为帝,昔日有功之人皆在朝堂上加官进爵。如擅机关阵法的天残道长绶封国师之位,簪花神算华不染封大司乐,已故的白芷霜追封清河王,岐山医官秦离书封御药大夫,而朱笑绶封大司寇,乃天子之下最高裁决司,直接受命于天子。

而大司寇朱方估,便是新朝律法的施行者。新朝律法之严苛,乃是前所未有,朱方估掌刑法,几乎无人能够脱罪不死。

新律颁布之初,君王突然放罗七出宫,令他辅佐大司寇完善新法,以制定出适用于新朝的大律。

罗七从前身在江湖,一生逍遥不受约束,对前朝律法知之甚少,但他半生逍遥,所见民间疾苦之多,深知律法之下的种种不平,胜任小司寇一职,他虽是意想不到,却也尽心尽力不敢有半分渎职之举。

只是,如今的大司寇,再也不是昔日朱门第的朱方估,也非当初美艳山的罚恶司主朱笑。

他全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