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好不容随义八细想,便感觉有人靠近了他,一双冰凉的手抚上了他的身体。

随义八一惊,叫道:“谁?”他心中已经知道,绝不是梅山主。

来人未发一语,但那气息吹拂到随义八鼻尖,使随义八一阵恶寒,这感觉无比熟悉,随义八终是认出了来人。

“贺兰缁?是你!”

贺兰缁听到随义八唤出自己的名字,唇边漾起一笑,低声道:“巴兄还记得我。”

随义八道:“我并非什么巴萧,你早该知道。”

贺兰缁低笑,嗓音低哑:“那又如何?反正是你这具躯体便可。”

话说着,已在随义八身上蹭动起来。

随义八情急之下脱口喊道:“我已是梅山主的人,你怎敢染指?”

贺兰缁听到此话果然停了下来,他抬起头幽幽看着随义八,可随义八双眼被蒙无法与之对视。

“我既敢用山主令将你带出罚恶司,还有什么不敢?今日,我就是要你苦苦求饶,以解我心头之恨。”

随义八喊道:“你为求解恨连命也不要了?你不怕山主知晓此事杀了你?”

“杀我?呵呵呵。”贺兰缁紧紧握住随义八的臂膀恶狠狠道,“你以为他会为了你杀我?你以为山主与你是两情相悦?你未免也太过天真了。敦煌玉门关一战你可还记得?你以为那一战他是要杀我?他是为了对你下蛊,好破了你的流煞功法。”

“什么蛊?”随义八愣住。

贺兰缁道:“相思蛊。使你辗转反侧,茶思饭想,犹如走火入魔的相思蛊。”

“相思蛊?”原来我心中的那些悸动都是假的吗?我并未对一个邪魔歪道产生情意。

贺兰缁还在道:“若非如此,他又如何将你轻易拿下?你忘了?事后他毫不留情地杀了你。”贺兰缁压低嗓音在随义八耳畔道,“他对你无一丝一毫的情意,你勿要痴心妄想。”贺兰缁心中滔天的醋意在此刻显现的淋漓尽致。

“你想报复我?”随义八道。

贺兰缁笑:“你也可以这么想。”他缓缓按住了随义八的腰。

随义八口中发出一句叹息。

贺兰缁一顿,问道:“你叹什么?”

随义八微微一笑,说道:“贺兰寺主兴许不知一事。我对寺主一直……”

“一直什么?”贺兰缁焦急地问。

随义八慢慢说下去:“世人传言寒山寺贺兰缁能倒弹琵琶,宛若敦煌壁画上走下来的人物。我心生向往,一直想见寺主一面。可寒山寺人皆深居简出,我苦无机会。直到那一日,梅山主向寒山寺下了一封战书。那时我被朝廷追捕,诸事缠身,却还是千里迢迢赶往玉门关,便是想要……”

贺兰缁紧紧盯着随义八的嘴,眸中露出一分祈盼:“想要什么?”

随义八道:“想要一睹寺主风采。寺主可还记得我朝你扔了一顶斗笠,我心中想要寺主看我一眼,便做出失礼之事,实在是情难自禁。”

此言一出,贺兰缁眸中涌出狂喜,他抱着随义八道:“当真?”

随义八点点头:“千真万确。若不是后来种种变故,若不是那该死的相思蛊,我早已向寺主表明心迹,又怎会有这诸多误会?”随义八深情款款地朝贺兰缁道,“贺兰,我想见见你。”

贺兰缁闻言连忙解下他眼上蒙着的黑布,抱着他连连亲了数口。

随义八忍住满脸口水,又道:“贺兰,我想抱抱你。”

贺兰缁又解开了他四肢的束缚。

随义八转动酸痛的手腕,然后微笑着抱住了贺兰缁的臂膀,在他耳边轻声说话:“好贺兰,你对我真好。”随义八的气息紧紧包围着贺兰缁,呼吸萦绕颈边,话语深情,目光温柔。

贺兰缁再也控制不住,他按住随义八的后颈,狠狠吻上去。

随义八亦深情回应。

室中气温渐升,满室旖旎。

光影摇摆之下。

突然一声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