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探性的按下门铃,等待。
“啥子人呐?”一位操着外省乡音的老伯伯透过对讲机询问。
“我是贺先生的朋友,请问他到家了吗?”上帝,帮个忙,起码让我通过门房的第一关。
“哪位贺先生呐?”
“贺怀宇先生。”她努力辨听对方浓重的口音。
“耳少爷出外柳沟去啦!”
柳沟?
“哦,遛狗!”她及时弄明白。“那我在门口等他好了。”
后腿突然传来被推抵的感觉,她莫名的回头,一双浅褐色的眼珠直冲着她瞧,大大咧开的嘴笑呵呵的。
喝!
好……好大的狗,足足有她及胸的高度。她下意识拂弄背后被它嗅闻的地方,指尖滑腻腻的……恶!口水!她哭丧着脸,好想找一根电线抹掉。
“阿成,干什么?每次看到漂亮小姐就想乱来。”斥责声来自圣伯纳犬的身后,朗朗含着笑意。
贺怀宇。她如释重负,暂时顾不得口水与大狗,总算没有白来这一遭。
“嗯?阿成,这次被你轻薄成功的小姐很眼熟哦!”他右手故意很严肃的揉捏着下巴,眼里闪亮的光彩分明表示他已经认出她了。
“贺大哥,好久不见。”她垂低了眸光,腆的笑出来。有些人,好像恒远不会改变。
“对,起码五年了。”他的朗笑仍然迸散着许久以前的热度。“进来吧!我请你喝杯道地的蓝山咖啡。”
一踏入贺家主屋,心跳忽然怦怦地飞奏成一长串的十六分音符。她根本无心欣赏屋内的华美摆设。
不多时,烟成白雾的香喷喷热饮端放在她面前,另附一碟精致的冰淇淋。她礼貌的谢过老管家。
“呜……汪!”阿成庞大的狗躯突然挤到她跟前,涎兮兮的冲她呵气。
“阿成!”贺怀字又好气又好笑的发出警告。“别理它,它想吃你的冰淇淋。”
“它自己的碗里明明有。”这就不得不今人困惑了。
“这只色狗喜欢瓜分美女吃过的东西。”他严肃的公布贺家神犬的隐私。
恺梅轻嗤她笑出来,在他面前,笑似乎变成一件极容易的事。
“你依然和以前一样。”他突然有感而发。
“是吗?”这句话应该由她来说才恰当。
“即使开怀啊笑,眼底也看不出特别高兴的光彩。”他忍不住又摇着食指教训她起来。“你啊,怎么这些年来丝毫没有进步?”
不长进?呵,一言难尽呐。嬉闹的心情顿时敛纳了,沉沉的重担又压在肩膀上。
“你突然来找我,一定有事吧?”仍然由他主导谈话的方向。“是不是冷恺群那小子欺负你,你终于决定投奔我的自由阵线?”
“我……”她顿了一顿,深深吸了口气。“我是来道歉的。”
“道什么歉?”他好奇问道。
“为了你婚约破裂的事。”她无法抬头正视他,生怕从那双温和的巧克力色眼中,瞧见任何鄙责或愠怒。“因为冷……我哥哥介入你和彭小姐之间,才导致你们分手的结局。虽然外头谣传着各种版本的说法,但是我知道,你一定发现了彭小姐暗中和冷恺群来往。贺家当然无法接受一个品德不贞的二媳妇,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冷……我哥哥。”
“那也是冷恺群该负责的问题,你何必帮他出面致歉?”他且不忙着清真相,继续用若有所思的眼光望视她。
“他……”他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可是,她该如何解释其中的玄机呢?普通的兄妹关系,决计不可能存在如此深切的占有欲。她烦躁的拂开额发,实在有口难言。“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我觉得很对不起你,贺大哥,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才怪。
“我了解了。”他敛起贺家人天生的精明细心,免得惊动了愧疚不安的访客。
“真的?”
“嗯哼。”他浑若无事的晃动二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