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住口!”

第二次的阻挠发自恺梅口中。三双眼光同时集中在她身上,或疑惑,或森冷,或煎切,各自蕴育着各自的复杂。

恶魔的诅咒切穿空气里浮动的意绪,直想暴露出血淋淋的真相。

冷恺群面无表情,唯独瞳中深刻而讥诮的光焰,逼得人无法直视。

不要说出来……她无声的恳求。

我为什么要帮你?他彷佛在嘲弄的问。

恺梅一步一步,缓缓趋向他跟前,脸上仅剩空白和苍茫,唯有紧握的粉拳细细抖颤,漏出心头的汹涌。

“求求你……别让爸爸知道。”空洞的低语听起来没有着落,随时都会消散似的。

他弯低腰,以同样微量的话调在她耳畔轻询

“你要我救赎你,第三次?”

当你救了同一个人三次,他的生命便属于你。

她垂下头,彷佛瞧见自己签订下魔鬼的合同以自己的命运,换取母亲的全身而退。

这么做,值得吗?她茫然自问。

“嗯?”低低的促问要她做出表态。

这是值得的。为了母亲,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一切都值得。

“是。”她无力的颔首,露出细白粉嫩的后颈,不胜柔弱。

他的眼中迸射出异样明亮的光。

“成交!”

她虚软的身子再也站不稳,晃了一晃,终于昏厥过去。

※        ※         ※

苍穹的颜色徘徊在亮与暗的边缘,似乎无法选择最终的依归。

天蒙蒙亮,形成一种靛蓝和浅紫的组合。蓝色是轻郁,轻郁是她的心情。

白昼,代表另一个新的开端。而她已经无力回到起头,去踩踏别人的舞曲节奏。如果能够,她情愿进入永夜的世界。夜的安全,像遮幕,紧紧护住她的心锁。

“醒了?”夜的魔魅化为具体,真实的在她耳际吟喃。

他以修长的指尖替代眼睛,仔细遍巡过她的眉,她的唇,她的清冷情调。

手下所触碰的一切,俱已属于他。他漾出满意狂浪的微笑,衬着天的靛蓝,黎明的青黑,分外阴森诡谲。

“爸和妈呢?”她疲倦的上眼脸,得到答案与否其实并无所谓。哪来的心力再去理睬旁人的闲事呢?

“睡了。”他躺回她身旁的空位,双手枕在脑后,让自己舒舒服服的。“他们那里我会处理,你不必担心。”

“那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家门外?”既已东窗事发,她也不必再故做无事状,反而可以坦然和他相商。冷恺群一直找人暗中监盯那个男人,一定明了某些内情。

“谁晓得?”阴森森的笑容挑弯他的嘴角。“郑金石在道上混了二、三十年,勉强只能捞口饭吃,搞不出太大的名堂。过去十多年,他为了吸食毒品和偷窃的小案件,进出牢狱不下数十趟。上个月才又踏出牢门,想想自己年纪也老了,有心悔过,八成希望和你们母女俩一家团圆吧!”

郑金石……她反覆琢磨着这个名字,产生不了任何感觉,排斥或恨或爱或什么的。

母亲对郑金石的感情或许较为复杂一些。她还记得,相片中母亲的眼里回汤着怨怼和责怪,思念和关怀,诸般错综复杂的感情。现实的条件让卓巧丽选择留在现任丈夫身边,但不代表她不爱女儿的生父。这之中的恩怨纠葛,局外人恐怕永远无法意会。

“所以,你才会这么恨我们?因为你知道我妈对爸爸不忠?因为你知道……我不是爸爸亲生的?”她轻语。

“别开玩笑了,令堂对老头子忠不忠实关我啥事!”他暴出几声嘲讽的长笑。

“那又是为了什么?”她一翻身坐起来,与他对峙。“如果不是为了爸爸外遇的因素,你为何如此憎恨我们?”

他的眼芒闪烁几下,辉映着黎明诡异的蓝。

“当你爱着一个人,却发现对方无法回报你同等的爱,你会怎么办?”天外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