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据守企业体百分之五十二的股分,一心只等着拱东宫太子坐上经掌大位。在此之前,他不过是先坐坐皇位,替人家卧枕温席。
冷之谦的老脸当场挂不住。砰!一掌拍向桌面。
“你给我少说两句,公司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
“有数?”卓巧丽哪里会怕他拍桌拍椅,要比凶悍尽管来,谁怕谁:“你的去留可直接关系到我们母女……”
嘎吱!椅脚往后惟,在大理石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噪音,两个大人的争执霎时被中断。
“爸,妈,我先出门搭校车,祝你们旅途平安。”她木然的离开餐厅。
既然无法插嘴或改变现状,唯有选择退席一途。
“看!你非得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不可……”父亲不悦的咕哝声被她截断在门后。
其实,她听见或没听见并无所谓,即使冷恺群真的将她们扫地出门,台北钱淹脚目,饿不死人的。世情薄,人情恶,这世界本来就是一片难。
“梅梅!”冷之谦从窗口扬出一串叮咛,“傍晚记得打电话联络你哥哥,叫他载你回来。”
可笑!他们想嘱托的对象,正是他们最无法掌握的人。
于是她放弃回应。
一缕轻风传出低吟,多少事,欲说还休,欲说还休。
校车迢迢晃进站,她跳上车,不给它机会说了……
※ ※ ※
“底下的,快闪开!”
前一秒钟,恺梅倚着图书馆外墙,等待姗姗来迟的大主角出现;下一秒钟,头顶上有一道悦耳的男音朝她喊话。假设她乖乖听话地让开一步,伤势应该不至于太凄惨,偏偏她先抬头观探,确定一下对方喊话的对象,所以,惨剧发生了。
一团四匹方方、硬邦邦的物体冲着她的头脸砸下来。
“啊!”中弹!
她登时眼冒金星,当场腿软得坐倒在草皮上。
好痛!除了简单的两个字,她再也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真的好痛好痛好痛!
“你没事吧?”那道适合进广播电台的低沉男声飞快接近她耳边。
两颗眼泪不由自主的滚出目眶,半是因为疼痛,半是因为掉下来的不明物体打中她眉眼附近,震动了泪腺。她还以为“天上掉下横祸”只是一句俗语,孰料发明这句话的原主儿果真具有令人不可轻忽的智慧,才会事先预知了她的恶运。
“小妹妹,别哭啊。”悦耳的男声充满歉疚。“来,哥哥帮你看看打中哪里?”
可能是一时之间被打晕头了,或因对方沉浑的音调太好听,她头晕目眩的任人摆怖。
温暖的大手摸索过她的前后脑,以确定重要地带没有任何肿胀,肇事者明显地松了口气,接着拉开她捂住额头的两只手,检视伤势,动作自然又独断又天经地义。
“额头中央有轻微的红肿现象,不过幸好避开眼球……”对方举起手在她眼前摇晃。“来,我有几根手指头?”
泪光模糊遮掩了她正常的视线,连大恶人的长相都看不清楚,更甭提判断他的手指头数目。
“十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