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灼烧她的心……
她的唇染着清清浅浅的朱赤,脸蛋浮现异样的绯红,秋眸因为微烧的体温而发亮,贝齿如白米粒,眉宇间依然透露出年轻少女的稚弱……
他猛地推开她,力道既狂热又突兀。恺梅一时不察,应声又倒回软枕上,骇异得喘着气。他他想干什么?
“你和姓卓的女人一个样!成天只晓得在男人身上动脑筋。莫怪人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场突来的恶气发得一点道理也没有。
“你凭什么瞧不起我妈!”累积多年的怨恨终于出一点因头。“或许她不该和已婚男人发生感情,然而历史已经无法改变,起码她除了原来的丈夫之外,也只跟了爸爸这个男人,你凭什么以看待淫妇的眼光和口气来指责她?”
“谁的爸爸?”他黑着脸,露出阴凉森恶的微笑。“你的爸爸或我的爸爸?”
这个反驳方式为她意料未及。
“什么意思?”她一呆。
他只是冷笑,并不给与直接的解答。阴郁的再瞟她一眼后,带着莫名其妙的火气,他重重踏离闺房里的暗潮汹涌。
十五岁,私立女子国中的第三年生涯。
千百年来,骚人墨客吟咏着这段美灿的青春年华,她只觉得惨澹。如果生命能够有所选择,她宁愿跳过这段人人欣羡的芳龄,直接面对鸡皮鹤发。
成长的痛苦,大致来自生理上。
短短一年之内,平坦的前胸迅速鼓膨起来,上体育课或涉入拥挤的场合,偶尔被同学的手肘不经意撞触到,简直痛不欲生。于是,她刻意与全世界画分出来的距离,益形明显。生理上的不适已经让她难以调适了,邻校男学生的注目更让她手足无措。
她的身段比同龄的女孩高挑优雅,五官典雅而清丽,一头乌黑青丝在老爱于秀发上作怪的流行少女中更显得出色,尤其是沉默内向的性格,被一票半大不小的毛头们比喻为“充满神秘感”,简直让人如痴如醉至死。彷佛一夜之间,所有同龄的异性都注意到景雅女中的校花冷恺梅。
无论她如何避免,那些烦人精永远有法子问出她家里的电话号码,冷氏夫妻一面赞唤“有女初长成”的同时,她却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直到世界末日再爬出来。
不愿成为人们注目的焦点!
自小即如此。
这一年来,冷恺群依然不改一贯的讥嘲和冷调,以他独有的傲慢姿态笑看人世间。然而之于她,只有忽视非常非常非常刻意的忽视,似乎她的年龄越来越大,姿貌越来越出色,他的轻忽就随之水涨船高。有时候她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变成隐形人了。
她才不承认冷恺群的态度伤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