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月思忖片刻,便缓缓道:“秋寒是轻看了洛家的用处。”
“洛家家财万贯,富可敌国,且在民间的名声信用皆不小,若是能有此之助,那洛家与太子挂上牵连,一来是有金钱资助,钱财这俗物,谁也不嫌多,这二来....”
“洛家常年馈赠难民,若洛家有意以太子之名赠予,那么太子又何需忧这民之所向?”
“三来,洛家在先皇时便封侯,想着便是往后国再有难,洛家依旧能相助,有洛家,便代表着洛家背后的财富,若父皇知如今洛家与太子为一派....”
“秋寒认为,父皇会更喜与洛家交好的太子,还是如今无权无势的四皇弟?”
尹秋寒闻言,还处在沉思中,久久未能回神。
见她如此,尹月又垂眸看向方才被她用来破局的白子,道:“并且,就像你说的,洛榕此人并不一般。”
“洛家那么大的产业,怎会交给一愚笨之人?”
“她想从太子那得来权势,而冒着有隐疾确在,被宣出后有丑闻之名的可能还与你成婚,如此打算便是想着,能半只脚踏进皇门。”
尹月凝着尹秋寒,面露忧色,叹道:“洛榕是一有野心之人,城府定不浅。”
“秋寒切记你我所谋之事,且万万不可对洛榕动情。”
试探
尹月面容肃然,这句话在还未请嫁之时,她便与她讲过。
尹秋寒不知她为何如此顾虑,不过闻言,也是置之一笑。
“公主放心罢,莫不是忘了秋寒说过的?”
尹月清楚,尹秋寒心中有人。
正因如此,又多年寻不得那人,尹秋寒才愿用自身的婚姻大事帮她一回。
毕竟,寒国向来注重女子贞洁,不论是否身份尊贵,凡是已婚之妇,想要再嫁的可能少之又少。
与洛榕和离后,她便终身不会再嫁。
尹秋寒此举,也是为她心中那人有守身之意。
“委屈秋寒还要再履婚约一年,你放心,一年为期,到时我定为你出面解了这婚事。”
“如此,你也好去寻心慕之人。”
对此,尹秋寒只是垂眸,眸色黯然,唇畔带笑道:“如今,离我与那人相遇之日已过五载,多年寻人未果,想必缘分浅薄,秋寒不敢再奢想。”
见她神色落寞,尹月安慰道:“说不定只是这时候未到,再不成,我派人寻来给你。”
对于公主的好意,尹秋寒只是浅笑应下。
她权势虽不及公主,但好歹是清南郡主,想要何人,如此长久的时日过去,都多少能打听出一些情况。
可问题就在,那人就似人间蒸发般,连一点点消息都没有。
有时,她都在想,自己这般执着到底有何意义?
念此,尹秋寒一向平静无澜的眸中,多了几分道不明的情绪,一时不免在心底苦笑……
.
尹秋寒与公主在宫内长谈甚久,直至霞光缓落,已到该吃夜食的时辰,她才有回府之意。
等她到府内正厅时,洛凛与洛榕早已落座,山珍海味也摆了一桌,香气扑鼻,甚是诱人。
“侯爷,郡马,因着与公主许久未见,相谈时辰久了些,故此晚来,见谅。”
尹秋寒朝两人低首歉意道,旋即便也大方在洛榕身旁坐下,言谈举止间皆为大家闺秀的温婉有礼。
洛凛为人和蔼,也是摆手笑道:“既是一家人,郡主往后不用如此客气,这饭菜也是才端上。”
洛榕附和道:“爹说得是,郡主当这是在自家便好。”
说罢,又夹了一片那清炒香笋到她的碗里。
她笑道:“听闻郡主喜清淡之食,这香笋必定合口味,快快尝尝。”
洛榕那双凤眸生得夺目,随便一瞧都似深情无限,此时眼中含笑,更显得十分真挚,让尹秋寒都一时分不清真假。
她温温一笑,回道:“多谢郡马,郡马身子纤瘦,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