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易江南欣喜地发现自己的五官平平舒展着的小脸上依然是姹紫嫣红,心情立刻大好,又有了倒头就睡的籍口,不过她却忘了脸上的那些颜色全托赖刚刚从泡了整整半个小时的浴缸里爬出来。
“我有了!”袁穗第四次重复这句话的时候,易江南才知道从震惊中给出一些反应来,脑子里全是肥肥白白的小孩儿屁股飞来飞去MD,都是那个强生湿纸巾的电视广告给闹的。
看到易江南脸色苍白,袁穗实再觉得很不忍心,只好加多一句解释说:“放心,跟你没关系,孩子是我和吴磊的。”
“你肯定你不是蓄谋的?”易江南喃喃地,一脸的质疑。
“这个,我们发乎情,但是最后的礼没守住,有什么办法,谁让我们两个把安全期跟危险期算反了,这个,这个……”袁穗的老脸上终于不易察觉地飞过一丝红韵。两个学医的人,找这样的借口?易江南冷哼。
“那你们打算怎样?”看得出来,易江南问这句话的时候很是小心翼翼。很怕会听到残忍的决定。要是那样,她会杀了吴磊。
“星期五去办结婚证,还能怎样。”袁穗不是不知道易江南担心的是什么,大大咧咧地一拍她的肩膀。
易江南不易察觉地松了一口气,“我家的地板从此向你有条件开放。记住你们两口子吵架以后你随时可以打电话给我借住!一晚上收你五十,如果要帮着你向吴磊撒谎说你不在的话加收二十。只收现金,不能划卡,更不许欠口数。”
“说好了,我儿子生下来你一定要来当干妈。”袁穗摇头。
“真的?!”易江南意外地有点受宠若惊。
“人家说小孩子打小过继给嫁不出去的女人会长命百岁的。”袁穗斜眼看着易江南,就差在头顶上插块牌子上书“我是孕妇我怕谁”。
“我干儿子的名字我都想好了,”易江南打了一个哈欠:“就叫‘吴知’好了。纪念他那两个生理卫生常识需要重修的无良爹妈如何违反操作流程强行上车……”袁穗终于火冒三丈地把孕妇要小心轻放的古训抛到了脚后跟,操起一把扫帚追着易江南满世界跑。
星期五,做完最后一个病人已经六点十五分了。易江南换完衣服下了楼,才发现天又有点阴阴的了。但是又不想再回去诊所拿伞,籍口这雨可能一时半会儿也下不下来,还是遛遛跶跶地到了公车站。谁知刚挤上车,那雨“哗”地一声就下来了。到下车的时候,雨下得正是最大,闪电“嘶嘶”地将墨蓝的天空裂成两半,听到打雷声,易江南的脚都软了。好在郑理的公司离公交车站不算太远,易江南咬着牙在路人钦佩的眼神里冲进了雨幕中。
第十章
前台的小姐是认识易江南的,不过看到她如此新鲜的水鬼造型还是吓了一跳:“郑总在会议室开会。”
“我知道,不用管我。”易江南挥挥手,自己往郑理的办公室走过去。
谁知道刚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迎头碰上郑理。
“你怎么回事?又没带伞上班?”郑理深咖啡色的瞳孔在缩小,易江南忙举手投降:“不是。我今天有带伞,不过放在诊所了!”
“有区别吗?”
“没有。”易江南无可奈何抹了一把还在往下滴水的头发。
“下雨你干嘛不打电话给我?”郑理把文件夹扔到桌上,从身后的柜子里抽出一件新衬衫,看也没看揪住易江南的脑袋就开始给她抹头发。
“衬衫新的哎!还是V-A-S-T-O。”易江南呻吟。
“没办法,新衬衫比较不吸水,你将就着点儿吧。”郑理熟练地搓着易江南的一头乱发,易江南翻白眼,没有交集。
“下雨你干嘛不给电话我?”
“怕你在开会嘛。你一正经工作的时候谁敢打扰你呀。”易江南老老实实地说。坐在郑理的大椅子上,由着郑理在后面帮她抹头发,易江南舒服得又快睡着了。
“别睡着了,湿衣服还没换呢。”郑理拍着易江南的脸,还是那么肉肉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