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要打卢永福?”
“你这句话问得很没水平哈,我不打他难道还要给他写封表扬信呀?!他是个流氓呐!”易江南重新想起自己为什么一晚上都这么愤怒的原因了。
“其实你这一巴掌是为了自己打的还是为了郑理打的?”袁穗冷静地问。
“这个,这个有区别吗?”被袁穗一下子问中了心底最虚弱的一块儿,易江南有点儿结巴。
“算了,南南,你自己心里清楚得很,”袁穗心软了一下,“不要以为背负才需要力气,放下更需要智慧和勇气。你还是选自己能放下的放下,明知放不下的,就不要勉强自己去放。”
袁穗的话让易江南很不以为然,整件事最刺激她的,只有周青青脸上让人不忍卒睹的难过和郑理望住周青青心痛的眼神。
这以后差不多一个星期的时间,易江南的世界一下子清静下来了,没有郑理,也没有卢永福,就连袁穗都没有拿在温暖的子宫里幸福成长的干儿子来找易江南的麻烦,除了老娘例行公事地叫易江南回家吃饭外,整个世界好象都忘记了还有易江南这么一号人物。
而这一个星期里,在米线店外的那一幕象中了电脑病毒一样不停地在易江南脑子里被来回复制、播放,最后充斥了整个硬盘,但是预期中的系统崩溃没有来临,只是那种红杏出墙之后被法定配偶捉奸在床的羞耻感挥之不去,让易江南苦恼万分,很有些看不自己的。
“易医师,你的嘴巴还没好呀?”嘉嘉无限同情地看着易江南拿着个小汤匙往肿得象两条脆皮鸡肉肠儿的嘴巴中间小心翼翼地塞着饭菜,报仇似地叭叽完碗里最后一口汤就走回前台去了。
那天回去以后,易江南就把嘴巴从里到外,从上到下,从南到北……用消毒水和刷子洗刷了足足一个小时,结果口腔毛细血管受伤充血肿到现在。好在平时上班都戴口罩,所以眼前如此骇人的模样总算没有影响到科里的正常开诊。
易江南没搭理嘉嘉,全力对付眼前这盒牛肉西红柿。可怜她从嘴巴开始充血那天开始已经连着喝了六天粥了,主要是操作起来比较容易,拿根吸管不用五分钟就能把自己灌个半饱。只是喝粥的时间太长也不是事儿,一打嗝儿就是一股酸水儿,闻到肉味儿那腿就有点儿迈不开……所以今天中午下定决心买了一盒饭想往已久的干饭回来想着打打牙祭,没想到吃得这么辛苦,那肉都不能咬,只能困在狭小的口腔空间里靠着四颗磨牙来回撮。于是又在心里跟卢永福的祖宗十八代用最性感的方式打N次招呼!
好不容易把一小口牛肉嚥进喉咙,正仔细体验着细致的肉理滑过细窄的咽道的美妙快感,休息室的唤铃“叮叮当当”地响起来了,有病人到。娘的,让人吃饭不让人吃饭!易江南愤懑地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原来已经一点半了。不知不觉原来这顿饭已经吃了一个多小时了!挫败地望了一眼桌上还剩了大半的盒饭,易江南认命地叹了一口气。
只是,戴回口罩走进单间医疗室,见到周青青一脸平静地坐在候诊椅上,易江南的心一下就乱了。
“请问哪里不舒服?”易江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波澜不惊。知道自己除了看口腔疾病外,没什么比这个美女强的,易江南很感谢脸上的口罩让自己的心虚如此安全。
“心里不舒服。”
“那你应该去对面看心血管科。”易江南感觉这样的对话有点无聊,绷得紧紧的神经不由得松了一松。
“易小姐可以帮我。”周青青一把抓住易江南的手,易江南只觉得她的手好凉,有种冲动,想把这两个柔软的小手放到嘴边呵暖。
“对不起,我在上班不适合谈私事,也请你不要耽误其他病人的时间。”易江南强压下怜香惜玉的冲动,硬着头皮淡淡地说。
“离开RYAN吧,请你,求你!”周青青突然崩溃地泪如雨下,让易江南错愕不已:“为什么?”
“对不起,因为我喜欢他!我爱他!”周青青很压抑地耸动着肩膀,虽然心里难过,但是她也知道这不是一个可以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