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事态失控,也在计划之中。
夕影自然没有玉挽仙尊重要。
夕影柔软的双臂再度环上苍舒镜的脖颈,像是情人般呢喃:“最后一次了,你睡惯了我,以后再找也不知能不能找到更合心意的。”
苍舒镜说不出话。
确实是……最后一次了。
这一次同以往都不一样,苍舒镜近乎是带着要弄死夕影的姿态,将人狠狠折磨,即便夕影被丹药屏蔽了感知疼痛,也还是被那蛮横贯穿,横冲直撞,近乎将他捣碎。
夕影满身的汗,血再度从撕裂的伤口流出,但无所谓了,他不在意。
他捏着小小一枚赤红色药丸,裹好药衣,藏进手腕伤口中。
苍舒镜默默看着这一切。
两人相顾无言,静默地等待着什么。
天将亮时,玉挽仙尊果然找来了。
夕影没再看苍舒镜一眼,他被押解至天虞牢笼。
从此上穷碧落,与君长绝。
这一路他将自己一生回看了个遍,竟觉得没有一天活好过。
从十五岁那年,被金陵来的马车接回家,踏入苍舒山庄大门开始。
第02章 第2章
金陵城,苍舒山庄。
马车里走下一个极漂亮的少年,说是漂亮其实不足以形容,这世上的漂亮有很多种,唯这少年占了个“魅”字。
明明眼神清澈,缀着怯懦,一张脸却天生带着媚态,一瞧就能看出他从什么地方走出来的,烟花气熏到骨子里。
若在旁的地方还好,独独这里是四大仙门之一的苍舒家,他如此格格不入,却偏偏要搬来此处长住。
一将人送进前院厅堂,外院的奴婢就忍不住打听。
“这是从哪个窑子里接出来的媚子?夫人就算要给家主纳妾,也不至于找男妾吧?”
“年纪这样小,做家主儿子都绰绰有余。”
“我从夫人身边的嬷嬷那听来一嘴,说这是苍舒家意外走失多年的小少爷,如今终于接回来了。”
“啊?当年确实听说夫人生的是双生子,可那个孩子根本不是走失的,那不是因为诅咒,被故意……”
“嘘!你不要命了?主子的事,也敢乱嚼舌根?”
“主子?”
那人嗤了声:“现在不还不是吗?他的样子和我们少爷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怎会是双生子?该不是弄错了吧?”
与此同时,从前厅走出的周嬷嬷面无表情地看那几个奴才一眼,又召来一侧的持剑侍从。
道:“杖毙,往后谁敢乱嚼舌根,直接杖毙,不用请示夫人和家主。”
周嬷嬷是主母段夫人身边的人,在内宅中权力极大。
这话说得很轻,但跟在后头的苍舒夕影却听得清清楚楚,才是春寒料峭的三月,他冷汗顿时渗出,洇湿后背。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直到那几个嚼舌根的奴婢哭嚎着被拖拽下去。
周嬷嬷转头欠身,唤他“小少爷”。
又对他道:“私下议论主子是非,是为不忠,说话不知避讳,是为愚笨,又蠢又坏的人留下无用,杀了便是。”
她堵了夕影求情的口。
夕影才知道这座碧瓦飞甍,层楼叠榭的苍舒山庄是个规矩极其森严的天上宫阙,行差踏错便会跌落深空,死无全尸。
第一感觉便是冷,是怕。
夕影怕得打颤,但他必须留下。
他不想回人间临安城,不想回春楼,更不想再做回以色侍人的小倌。
*
夕影是苍舒家遗失多年的孩子。
他的母亲不是靠出卖身体赚钱的妓子,而是琴川段家的嫡女,他的父亲也不是某个不知名姓的恩客,是金陵苍舒家的家主。
养母说她的孩子一出生就被妓馆嬷娘沉入河中溺死,她没找到他的尸体,却阴差阳错在河边救回了险些溺死的夕影。
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