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看似有选择,实际上还是一样的,想要的已经不只是好好活着,还有尊严与不被轻视。

他想要的越来越多,就越容易沉溺进欲望深潭。

迟早要染得一身脏污。

双修吗?

若这是他修炼的捷径,他何不试试?

况且,邀他双修的人又不是春楼恩客,而是他名义上的师尊,是苍舒镜的师尊,是天虞仙山的仙尊。

与他双修不但能提升修为,还能凭着那般特殊关系不再屈居于苍舒镜之下。

他真的很阴暗卑怯啊。

夕影又兴奋又悲哀地想。

“考虑清楚了吗?”玉挽仙尊冰凉的手指狎昵地抚上夕影的脸。

夕影定定看着玉挽仙尊,最终两眼一闭狠狠咬牙,终是点了头。

玉挽仙尊轻笑一声,呼吸紧挨在夕影耳边:“我瞧你,怎么那般勉强?不乐意吗?”

夕影:“不!我……我没有,我答应了,我愿意的,就是……我、我有点怕。”

“怕什么?怕你兄长生你气?还是……没做过,紧张?”

夕影脸颊通红,咬紧牙关不吭声。

真丢脸,明明在春楼时,嬷娘什么都教了他,每晚隔壁房间都会传来吱吱呀呀的摇床声,他早该习惯了,这时候害什么羞?

他感觉到一双手环过腰侧,不轻不重地揉了下,激得他浑身战栗。

玉挽仙尊一边寻觅着,一边哑声说:“今晚过后你便住在霜华峰吧,你兄长那里我去说,以后也不必去授课堂了,本尊亲自教你。”

诱惑太大了。

血池中的水都在沸腾,渐变渐热,熏地夕影脸颊绯红,香味也愈发浓郁。

他本能轻喘着,断断续续地说:“听凭仙尊安排。”

“还叫仙尊呢?要叫……师尊。”

“唔……”

夕影耳尖被咬了一下,他浑身抖地更厉害了,有那么一瞬,脑海中莫名浮现苍舒镜的脸。

初遇时的温润,问他伤口疼不疼;看破他来历后,眼眸中的狡黠;还有……他被外门弟子欺负时,毫无条件地相救,带他吃东西,陪他习经卷……

幸好,苍舒镜是他兄长,只是他兄长。

哪怕他今日和玉挽仙尊双修了,苍舒镜也只是他兄长,他作为弟弟,与别人做什么也不妨碍他们之间的兄弟情。

兄长不会介意的,对吧?

“徒儿无召入峰,惊扰了师尊,还请师尊恕罪。”

这声音是……

夕影一个激灵,从即将沉溺的深潭中回眸,他看见苍舒镜站在血池前,目光冷锐平静地与他对视,又波澜不惊地转开,挪到玉挽仙尊脸上。

一日之内,被抓奸两次,饶是夕影脸皮再厚,也挂不住了。

他咽了咽喉咙,慌忙推开玉挽仙尊,连退好几步,还跌进池中呛了口水。

怕地颤声:“兄……兄长,你……”

苍舒镜没答话,径直走来,一伸手就拎着夕影后脖颈,将他从水里捞出来,见他衣裳湿透,面色忽地不愉,解开自己外衣将他裹住。

苍舒镜道:“愚弟不懂规矩,错入仙峰惊扰了师尊,还请师尊原谅。”

愚弟?

又是愚这个字,夕影听得眉头直皱,火气上头都将被抓奸的恐惧熏散了。

玉挽仙尊轻轻叹了口气,他也不恼,只是有些失落:“你要带他走?”

苍舒镜点头。

玉挽:“可我都同他商量好了,这件事对我或是对他,都是百利无一害,况且,这样做了,你以后也就不用……”

他话没说完,苍舒镜从夕影腰间抽出软剑,直接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道,滴滴红血落入血池,池中花嗅到后兴奋地打颤,诡异至极。

夕影往苍舒镜手腕一瞅,上面烙满了深深浅浅的痂痕,心中一惊。

苍舒镜面不改色道:“有徒儿孝敬师尊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