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呼吸交缠。
“你有没有一刻,想过要放弃这一切?”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渴望。
容蓁的心猛地一颤,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她不能。她背负着家族的使命,她不能任性,更不能逃避。
“萧世子,我们……”
“嘘……”萧誉用食指轻轻抵住她的唇,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的语气温柔而无奈,带着些苦涩。他何尝不知道,他们之间隔着的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皇帝应该快醒了,我先回去。”萧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等她回答,转身消失在黑暗中。容蓁站在原地,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心中五味杂陈。他们之间,注定只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容蓁独自一人在这空旷的西偏殿中站了许久。夜风从窗棂吹进,带来一丝凉意,吹散了心中残留的温存。她深呼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压下,打开殿门走过后院小径,回到暖阁。
暖阁内,灯火通明。殿外的宫女太监来来往往,脚步匆匆,却都静默无声。
她敛眉,放轻脚步,从里屋往外走,来到软榻间坐下。
“回禀皇后娘娘,陛下醒了!”一小太监从偏殿方向走来,面上十分欢喜。容蓁抬眉看了一眼,这小太监曾在王乾身边见过几回。她不动声色地握紧藏在袖中的手,指尖冰凉,缓缓起身往偏殿去。
偏殿内,楚绍伤处被敷了药,用纱布包裹起。
“皇后,你来了。”楚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却依旧威严。
“臣妾参见陛下,皇上万福金安。”容蓁垂首低眉地跪在床边,语气恭敬。
“起来吧。”床榻上的人侧首看着她,眼中带着一丝探究,“你整夜未眠?”
“臣妾担心皇上的龙体,夜不能寐。”
楚绍侧目看向容蓁的目光复杂,让人捉摸不透,良久后:“罢了,你起来吧。”
“谢陛下。”
“朕的头是怎么伤的?”
容蓁起身,倒了杯温水递到楚绍唇边,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似是想到之前发生的场景,面上十分自责:“都是臣妾的不是,臣妾被陛下的举动吓到下意识地避开,未注意到跳进来一只橘猫,那猫将陛下身后的花瓶撞倒……”
楚绍没有接话,低头抿了抿递过来的温水,深邃的眸子紧紧锁住她,语气带着一丝怀疑:“花瓶?”
容蓁垂下眼帘,掩去眸底一闪而过的冷光:“是,那樽青花瓷瓶,碎片飞溅,这才伤……”
“是吗?”楚绍打断她的话,语气听不出喜怒。他撑着床榻想要坐起,牵动伤口,闷哼一声。在一旁伺候的王乾连忙上前扶住,语气担忧:“陛下当心龙体。”
容蓁将手中的杯子放下,贴心地往楚绍身后放了两个靠枕,与王乾合力将他扶起身来靠坐着。
正欲坐下的她,却被楚绍顺势握住手,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将她纤细的骨骼捏碎。他目光如炬,直视着她,一字一句道:“朕明明记得,是被人从背后偷袭,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