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曾外出,他只穿了身朴素长衫,头戴玉冠,分明是普通的穿扮,却掩饰不住那张夺目万分的脸。长长的睫毛微垂,目光似是专注手中的书卷,却半天没有翻动一页。
“没有。”易辰垂头摇了摇,硬着头皮回道。
果然,话音未落,他便感觉原本暖和的殿里,瞬间比屋外还要冷上几分。
萧誉平日里冷冷淡淡的俊脸,此刻阴沉下来。
世子不开心,易辰满腹的愁绪。但他无可奈何,那位都半月不曾给世子回信了。
从前他去送东西,隔三差五便能带封信回来。虽只是简单的致谢或问询纸条,却总能让世子眼睛亮上半日。如今,他一次次的空手而归,世子的脸色也一日比一日差,他都不敢在这殿里多待。
萧誉沉着脸枯坐半晌,丢下书卷,向内殿走去。从书架暗格中取出带机关的铁盒,手指拨动几下,掀开了盒盖。里面是一叠大小不一的纸条。
一笔娟秀的簪花小楷跃然纸上,像那个人一样既飘逸秀美,又有一身傲骨。
萧誉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抚过纸上的每一个字,眼眸深深,似有轻愁,又似在思量……
这日晚上。容蓁一时贪喝晚茶,入夜便有些睡不着。见芯红已经伏在脚踏上睡去,不想将人吵醒,悄悄起身穿衣,翻窗出了殿门。
月色如银纱倾洒下来,她随意走在御花园中,不知不觉便到了牡丹园。容蓁在门匾下默立片刻,脑中闪过一人的影子。吁了口气放轻步子走进园中。
许久不来,上次还灿烂盛放的牡丹,如今已过了花期,只剩下些油绿的叶子。
容蓁随手从廊柱上摘下一个灯笼,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提在手中。火光燃起,照亮了身前几步远的距离。
“娘娘。”一道颀长的身影忽然从梁上落下,立在了容蓁三步远的地方。
“谁?!”容蓁厉声喝道,举起灯笼照了过去。
“是我。”
萧誉上前两步,让暖黄色的光照亮了自己的脸。
夜色昏暗,如纱的月色也被挡去,她抬起手中的提灯照亮眼前人的脸。
容蓁抿了抿唇,敛下眼睑,眼底浓云翻滚,转过身去避开那道即便在黑夜里也遮盖不住的炙热视线,抬脚就往牡丹园外走。
这些时日不见,萧誉身量似是又拔高了些,已然比她高出不止一头。眉
眼处褪去了几分青涩,多了些少年少有的坚毅俊朗和沉稳。看起来似是更成熟,也更让人移不开眼。
这样惹人瞩目的脸,也难怪会传出那样的流言。想到这她黛眉轻蹙,脚下的步伐不由地加快了些。
独留身后那人怔怔地看着她转身而去的背影,一脸茫然还有些不知所措。待反应过来时,那道身影早已走出牡丹园,近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萧誉快步追上,从后拉过她飞扬在风中的衣袂,才让那如飞步子停下。
“娘娘为何见我转身就走?”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轻声问。
容蓁闻声垂眸,眸底的光暗了暗,低声道:“放手。”
萧誉一怔,握着她衣袖的手指蜷了蜷,“不放!”如孩童置气,垂眸看着她,目光灼灼,似是要将她看穿一般。
夜风拂过,带来阵阵凉意,也吹起她鬓边的碎发。
萧誉的目光落在她白皙修长的脖颈上,只是瞧着心中却莫名悸动,似乎闭眼便能想象的到那触感一般。他看着不禁喉结缓慢滚动起来,眸色渐深。
“娘娘可是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在生我的气?”他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自盛京中流言四起,眼前这个女人对他态度忽然就发生了转变。
今夜的相遇并非偶然,是他半月以来每日碰运气,好不容易才等来的,自不会轻易松开抓住她衣袂的手。
这些天赶在宫门下钥前拉着二皇子回宫,大多时候也会带回来些裁缝铺新做的衣裳。开易辰接过他带回来的衣裳心中疑惑,直到见着世子一件件将那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