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重新卷起放在容蓁抬起的双手中,脸色似乎有些意外,却稍纵即逝。
他目光落在面带愠色的容玉山身上,语气温和,目光却带着几分探究。
“南疆质子既已醒来,容相就随朕同探望。”说完,他起身绕过御案,走至容氏父女跟前道:“平身罢。”
容玉山按下心中不满,垂首眯了眯眼,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面上不露声色恭敬道:“臣遵旨。”
楚绍见他们如此,劲直从他们中间走过率先出了御书房,容玉山和容蓁对视一瞬,立即起身紧随其后。
出了御书房,弯月越过头顶,隐蔽在云层之后泛起淡淡的金边。
皇帝乘坐的銮驾两侧有一行宫人随着,在寂静的夜晚更显得声势浩大。穿过重重宫门,缓缓向南疆质子所在的宫殿。
容蓁低着头跟在容玉山身后,随行銮驾之侧,心思百转千回。
心中猜测他这是想借机试探容家对南疆质子遇刺一事的态度,或是在……试探她。
路上,楚绍与容玉山谈笑风生,仿若真是去探望病者的君臣。
容蓁却感觉到,楚绍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几分审视和探究。
她低头垂眸地紧跟其后,一路走过各宫时一道道向她投射来的探究目光,她恍若未见心中暗暗盘算着如何才能摆脱眼前的困境。
思忖间,一行人已至南疆质子暂住的宫殿外。
“皇上驾到”
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容蓁抬首看着眼前雕梁画栋的宫殿微微蹙眉,心中有些不悦,她向来不喜被众人注视的感觉。
殿内传来一阵带有口音的行礼声,显然是南疆质子的随从们。
“都起来吧。”楚绍目光从跪了一地的人身上迅速扫过,语气平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