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容蓁眸光微闪,夜深露重,突然召父亲进宫,难不成已拟定常明知的罪召。

她眉头轻蹙,记忆中常明知的罪召并没有那么快下来,且这次南疆质子并非是在他护送下出事,遇刺时押送质子进京的队伍还未到与常明知碰头点。

若不是常明知的罪召,还能是什么?

她脑海中迅速回忆着,片刻后她瞳孔骤缩,难不成……

“可知皇上召父亲进宫所谓何事?”

芯红摇摇头,语气担忧:“奴婢不知。”

容蓁沉吟片刻,立即起身吩咐道:“替我梳妆。”

婢女一怔,眼中有些疑惑,拿起梳子仔细为容蓁梳妆。

若容蓁记得不差,今夜皇帝入宫的,除了父亲,亦有她。

看着菱花镜中的绝世容颜,她轻轻抚摸着腰间佩戴的一枚玉兰状的镶金琉璃,那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

前世,为了家族利益,被迫入宫为后,一心只求安稳,却落个家破人亡的悲惨下场。

这一世,她绝不会让自己和家族再重蹈覆辙!

须臾,容蓁一身素雅的宫装,来到了前院正厅。

此时,容玉山已经换好官服,正负手立在厅前,见到她换装走来连忙道:“蓁儿,陛下传旨,让你与为父一同入宫面圣。”

他顿了顿,打量一眼容蓁,“你……”

容蓁轻步走近,挽住父亲的手打断了容玉山未言尽的话道:“莫让陛下久候,父亲我们即刻动身吧。”

前世亦是这般,皇上以探听漠北消息为由,想要掌握二哥的消息。不仅如此,他还会在今晚拿出先皇的遗旨。

而这道遗旨,就是前世她噩梦般生活的开始……

她目光撇向角落被风雨吹斜却依旧绽开的玉兰,抽回思绪,抬步与父亲向院外走去。

容府占据城北整条街,二人由西门出,离皇宫的距离并不远,半柱香后,马车在宫门外缓缓停稳。

宫门巍峨,几道朱漆大门在夜色中更显肃穆。

容蓁抬头看了一眼,嘴紧紧抿起眸色深沉。

前世,她无数次想踏出这扇大门,此刻再一次站在大门前,心中有道不清的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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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皇宫内灯火通明,将夜空映照得一片辉煌。

容蓁与父亲自宫门一路走来,隐隐之中她觉察到皇帝似是有意掩藏二人进宫的消息,路上连守灯宫人都未见。

直到临近金銮殿,才有位已过而立的太监笑眯眯地朝他们父女二人迎面走来,“陛下特命奴才出来迎容相与容家小姐,地湿路滑,二位贵人小心足下。”

入宫后一直垂眉低眼的容蓁稍稍抬眸,只用眼尾扫了扫眼前这位眉开眼笑的太监,立即认出他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名叫王乾。

为人圆滑,各位官员和后宫妃嫔也都敬他三分。

王乾边说着侧开了身子,走在右前,领着二人到了御书房门前。

容蓁抬头,御书房三字金匾异常刺眼。

御书房内,一身玄色龙袍的人,端坐在书案前,手中批阅着奏折,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周身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帝王之气。

他便是当今圣上,年仅二十五岁,却已登基八年。

只是,这位年轻的帝王,无帝王的雄韬武略,却有一颗冰冷无情的心。

这位世人眼中杀伐狠绝的帝王,此刻眉头紧锁,薄唇紧抿,深邃的眸子中闪烁着幽冷的光芒,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他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眉心,语气平淡地问道:“容氏父女二人可到了?”

话落,候在一旁侍奉的太监李公公连忙躬身答道:“回皇上,王总管领着容相与容家小姐已至殿外候着了。”

那帝王闻言淡淡地“嗯”了一声,语气听不出喜怒:“让他们进来吧。”

“是。”李公公领命,轻脚转身出了御书房。

不一会,容玉山和容蓁一前一后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