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儿,跟二哥进去,好不好?”他轻声哄着。
容蓁缓缓抬起头,看着楚钧,而后目光又再次落在他抱起的萧誉身上,眼神中,流露出温柔。
“好。”
曾经热闹喧嚣的长公主府,此刻却安静得可怕,风穿过回廊的呜咽声,像鬼魂在哭泣。
“将所有太医传来!”楚钧吩咐道。
很快,一群太医战战兢兢地赶了过来。他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
“救他!”
楚钧指着躺在床上,早已没了气息的萧誉。
“陛下!南疆王他,他已经薨了,臣等……臣等实在无能为力啊!”
“是啊,陛下,生死有命,人死不能复生,请陛下与长公主节哀啊!”
楚钧一脚踹翻面前的香炉。紫铜香炉在地上翻滚,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香灰撒了一地。
“一群废物!朕养你们有何用?!”
他的目光,缓缓地、缓缓地移向了容蓁。
容蓁静静地坐在床边,低垂着头,一动不动,好似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乌黑的发丝凌乱地披散在肩头,遮住了容蓁苍白的侧脸,只露出一段纤细脆弱的脖颈,白得近乎透明,轻轻一碰就会碎裂般。
容蓁怔怔地望着床榻上那一动不动的身影。
萧誉静静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如雪,嘴唇毫无血色,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邪气笑容的唇角,此刻紧紧地抿着。
往昔的一幕幕,走马灯般在眼前闪过。
初见时,他一身白衣被围困在黑衣人的围攻下,一脸戒备地看着自己。
她还记得,那年七巧节,萧誉带她去看花灯。满街的花灯璀璨夺目,将夜空都映照得如同白昼。
那时的他,眼底盛满了星光,比这满街的花灯还要耀眼。
可如今,那星光,却永远地熄灭了。
“蓁儿,你可不能这么快就喜欢上别的漂亮少年……”萧誉闭眼前,死死地拽着她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她说着。
他明明知道,她心里只有他一个,却还是不放心。他那么小气的一个人,这会儿竟舍得放开她了吗?
容蓁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无声地滑落。
一滴,两滴……
泪水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回忆。
容蓁只觉胸口绞痛,让她无法呼吸。
“噗”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她眼前一黑,容蓁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缓缓地向后倒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蓁儿!”
整个长公主府,笼罩在阴霾之中,压抑得令人窒息。
夜幕降临,初冬的寒意,悄无声息地侵袭着每一个角落。
长公主府内,灯火通明。
容蓁昏迷不醒,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逝。
远在南疆的易辰,得知萧誉的死讯,星夜兼程,带着南疆的精锐,赶到盛京。他一身黑衣,风尘仆仆,脸上写满了悲痛和焦急。
见到躺在床榻之上,了无生息的萧誉,易辰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王爷!”
他悲呼一声,泪如雨下。易辰强忍着悲痛,向楚钧请求,将萧誉的遗体带回南疆安葬。
楚钧沉默良久,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知道,萧誉是南疆的王,他应该回到自己的故土。
深夜,易辰带着萧誉的遗体,悄然离开了盛京。
昏迷中,容蓁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回到了那座古刹中,那个与萧誉初遇的地方。他一身白衣,站在漫天飞舞的桃花中,对着她笑得一脸灿烂。
他向她伸出手,笑容温暖而明媚。
容蓁的眼泪,瞬间决堤。
她想要跑过去,想要扑进他的怀里,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生了根一般,无法动弹。
“阿誉……”
她哭喊着,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