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眉心,堆积如山的奏折每一本都在催促他延续皇室血脉。可他心里清楚,立后之事,不过是各方势力角逐的借口罢了。
“立后之事,自有礼部操持,朕……朕这不是先紧
着你的事儿嘛!”
说罢,他起身绕过御案,踱步到容蓁身侧,状似不经意地提起:“说起来,那小子为了来见你,可是连夜兼程。”
容蓁闻言,指尖微颤,垂着眼眸,不发一语。
楚钧见状,心中暗叹,这丫头,还是这般嘴硬心软。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蓁蓁,你当真……一点都不心疼?”
容蓁抬眸,眼中闪过诧异,“皇兄如何得知他来了盛京?”
楚钧挑眉,将她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他负手而立,踱了几步,缓缓开口:“他如今已是南疆王,给朕递了国书,言及南疆与我朝贸易互通之事。”
楚钧见她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反而冷静得有些异常,原本的轻松惬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蒙在鼓里的不悦。
他沉下脸,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怎么,蓁蓁,你不会早就知道萧誉来盛京了吧?”
容蓁没有否认,轻轻点头。她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楚钧冷哼,袖袍轻甩,在御书房内来回踱步,脚下生风。
“这混小子!”
窗外,几株芭蕉舒展着宽大的叶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蓁蓁,你对萧誉到底是何想法?”楚钧猛地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盯着容蓁。
这个妹妹,自他从漠北回盛京后,就发现她越发有主意的,心思藏得比谁都深,连自己有时都不太能确认她的想法。
容蓁的呼吸微滞,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芭蕉叶上,她能感受到楚钧的怒火,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关心和担忧。
可是,她现在心里乱得很。
她气萧誉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气他总是这样瞒着自己,气他明知身子不好还这般任性妄为。
她侧过头,避开了楚钧逼视的目光,纤长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手中的帕子。
洁白的丝帕,被她揉成一团,几乎要被绞断。
这细微的动作,落在楚钧的眼中。
楚钧无奈地叹气,语气放软:“你啊,真是让朕操碎了心。”
“那小子,为了见你,可是连命都不要了。”
“不过……”
楚钧话锋一转,眼神狡黠,“朕虽为兄长,却也不能强求你做不愿之事。”
他走到容蓁面前,微微俯身,压低了声音,“但若你心中有他,朕,定会为你扫清一切障碍。”
容蓁抬眸,对上楚钧那双似能洞察一切的眼眸。
“皇兄……”容蓁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缓缓飘落。
楚钧见她这般模样,心中更是软了几分,轻拍她的肩膀,“蓁蓁,朕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是在怪他,怪他不顾一切地来见你,是不是?”
容蓁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咬住了下唇。
她白皙的贝齿,在红润的唇瓣上留下浅浅的印记,像朵娇艳欲滴的花,被无情地摧残。
楚钧看在眼里,心疼不已。
“傻丫头,他这般做,还不是因为心里有你?”楚钧的声音,低沉而温柔,驱散了容蓁心头的阴霾。
“你敢说在得知萧誉受伤后,若非你心急病倒不可前往,难道未曾想过千里奔赴?”
容蓁心头直颤。是啊,若非当时病着,若非怕他分心……
“蓁蓁,之前那些世家子弟,个个上赶着想与你亲近,最后呢?”楚钧冷笑一声,“不是途中突遭变故,便是莫名其妙惹上官司,再不然出门摔断腿,卧床不起!”
“京中那些关于你‘克夫’的传言……”
他顿了顿,目光锁住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