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从此再也无法站起,对他将是灭顶一般的打击。
指尖信件被她狠狠地攥进手心,揉成一团,只见下一瞬,手腕一怔,手心里的纸团瞬时被震碎,碎屑细如香灰,自容蓁指缝落入香炉,与香炉里燃尽的香料灰挥然融为一体。
若二哥真于交战中受伤,她绝不会有一句怨言。
那是二哥自己的选择,从踏入军营的一刻开始,他早已有所准备,甘之如饴,无怨无悔。便是真有个万一,男儿马革裹尸,那也是二哥的宿命。
可这次,是伤在楚绍卑劣的算计之下!
楚绍要让二哥不战而屈,摧毁他的意志,想让二哥崩溃,让他沉沦!她绝不会让楚绍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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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您连着几天没怎么吃东西了,人都熬瘦了。等二弟康健回京,又该怪我这个做大哥的没有照顾好您!”
容平章端着一碗清粥并几碟小菜,推开一间房门,房间内光线昏暗,在这深冬中,尤显冷清。他来到卧榻前,苦口婆心的劝道。
容玉山面色憔悴,挥了挥手,截断了容平章接下来的话。
“云洲……到哪里了?”他嘶哑着嗓子问道。
“……马车走得慢些,再有十日,便能抵达京城。”容平章抿了抿唇,低声答道。
“为父想过他可能会动手,可从来也只担心身在天子脚下的你。毕竟漠北战事牵一发而动全身,陛下便是再怎么想对容家下手,也不致轻举妄动。谁能想到,他居然敢!他居然敢!”
见父亲气极的用手捶着床板,容平章赶忙扑过去,将他的胳膊抱住。
“父亲莫要动气!云洲此次受伤,到底是福是祸,现在说来为时尚早。”
“京中波澜诡谲,想要踩容家一头的小人比比皆是。这次算计不成,难保他们不另想法子下手,云洲此时
回来也好。”
见父亲将自己的话听进耳中,容平章这才将他的胳膊放开。扶着容玉山坐了回去,在腰后塞了靠枕,让父亲能坐的更舒服些。
“你妹妹可曾知道了?”
想起自己最疼惜的小女儿被困深宫,容玉山又是一阵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