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没事了。
司锦毫不遮掩地重重松了口气。
沈叙栀的二哥沈迟是出了名的吊儿郎当,他身为沈家二公子,成日赏花逗鸟不务正业,如今还未能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也不知他是否就打算待在沈府安逸逍遥一辈子。
总归,他嘴里没多少正经事,传闻便是传闻,此话没有任何可信度。
沈叙栀见状,连忙道:“你别不信啊,我觉得不无可能呀。”
“何来可能,我起初都怀疑是圣上……”
司锦及时止住了险些又要脱口而出的大逆不道之言。
她略过那一句,接着道:“方才我也同你说了,是因萧家有人在朝中犯了事,萧家和司家不得已才促成了这桩婚事。”
况且,在婚事之初,萧嵘应该是十分苦恼的。
他当时就未表态,甚有传闻他欲抗旨不遵。
如若这桩婚事真是他苦苦求来的,他怎也该是当即就谢恩领旨,事后更不必再费心思与她商谈如何应付此事。
沈叙栀淡淡地道:“那你说,为何萧家联姻之人是萧崇云而不是别人?”
司锦:“……我怎么知道。”
她此前就只想到了萧嵘为此牺牲很大,更多思绪都在自己牺牲更大上,并未细想过其中缘由。
沈叙栀抿了抿唇,再次道:“好吧,我二哥本是不许我在你面前拂了他的面子的,但你不信,我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司锦心下隐隐生出几分不祥的预感。
“这事不是太子殿下亲口告诉我二哥的,是我二哥偷听到的,太子殿下与我二哥说话或许是糊弄,可我二哥偷听来的,那可就是实打实的真话了。”
司锦脸色更苍白了。
她瞳孔缩了缩,唇边喃喃:“怎么会……这不可能呀……”
原本的苦恼突然就被另一件事
情所覆盖,搅在司锦心头一团乱麻。
沈叙栀道:“萧崇云打小就爱盯着你看,阴测测的,明显一肚子心事,结合此事,说不定他那时就已经被你迷倒了。”
什么迷倒了!
这种词听起来就让人浑身要起鸡皮疙瘩。
司锦慌声反驳:“你都知道是阴测测的目光,谁被迷倒了会用这种目光看心仪的女子。”
沈叙栀想了想,好像是这么回事。
可如果是萧嵘,又好像还是很合理。
沈叙栀见萧嵘的次数不多,唯有几次她瞧见的都是她所说的这副模样。
萧嵘这人本就难以捉摸,少时一副寡言少语的阴郁模样,如今更是冷情淡漠好似只醉心于朝政。
不管是迷恋的目光还是阴沉的目光,他若是不喜欢司锦,又怎会把目光落在与他毫无关系的小姑娘身上。
而其中更多细微之事,也仅有身处其中的司锦自己才知晓了。
可司锦一副毫无察觉的样子,就知她的心思压根就没往那处想过。
沈叙栀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司锦却连连摇头:“你快别说了,我有些毛骨悚然了。”
沈叙栀果真不再说了。
司锦又急了:“叙栀,这事不是真的吧,我怎么想也还是觉得不可能呀。”
说笑归说笑,实则沈叙栀也无法完全断定此事的虚实。
她又沉默了好一会后,才终是开口道:“若是不放心,便去试探一番吧。”
“如何试?”
这事沈叙栀倒是有法子。
“你重新将和离计划书拿给萧崇云看,再同他道一次和离之事,若这桩婚事真是他苦苦求来的,他定是舍不得结束,上次你不就被他回绝了,这回你且仔细观察他的表情,若他再次拒绝,定能看出端倪。”
司锦听得心头咯噔一下,眸光颤动着,好半晌才紧张道:“这……能有用吗……”
*
司锦回府的时辰比预计的早了不少,还不到酉时。
实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