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七八糟地想, 一边却克制不住面上的桃荚色。
正想着, 就见师巫洛似乎想喊第三次, 急忙伸手制止他。
食指刚按上师巫洛的唇, 就见月光下,那双银灰色的眼眸掠过一丝罕见的笑意, 轻轻浅浅,好似太古的冰川消融,折射日光。
一点埃尘也不染。
……笑了。
念头一掠过。
紧接着, 才是:这人故意的。
仇薄灯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高兴多一些, 还是无言多一些,只是觉得刚刚吃的糖葫芦用的冰糖与山楂是不是后劲太足了些,酸涩与甘甜久久不散。
终于,他自己也笑了起来,笑得眼尾微湿, 眼眸却是同样明亮。
“学坏了?嗯?”仇薄灯拿额头去抵师巫洛,尾音上扬地问。
师巫洛不回答,只是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双臂环过他的脊背,两人一起滚下不大的黑石,倒在雪中。仇薄灯的红衣与他的血衣重叠在一起,在白茫茫的皎洁里,铺成一地的双红喜。师巫洛翻了个身,一手按在雪中,半撑起身。
十指相交相扣,夔龙镯相碰撞。
细雪在他们的发上碾磨,红衣铺展成床,血衣褶皱成毯。傍水的古林环绕成川,高天的白月垂照成庐,孤崖的红梅飘落成彩。
“你这是什么?你这是……”
仇薄灯唇中咬了一缕汗湿的头发,断断续续的说。
“……以下犯上。”
师巫洛轻轻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