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凉签收,他和他的同事检查机件的时候,我看见办公桌上还有一起邮寄过来的一个小邮包。
牛皮纸上是用毛笔书写的娟秀的日文:莫凉先生亲收,柳生兰子。
我捧起来,看了又看,真希望能透过那包装看到里面的内容;放在手里掂一掂,不沉,软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我看着莫凉和同事将第一台频谱仪的机身卸出来,小心翼翼的检查每一个关节,键钮,专心致志。我不想要打扰他,但是我就是好奇,我就是想要看一看他对柳生兰子的反应。
我走过去,把手里的东西给他看,我说:“莫老师,这个邮包你看到没有?”
他扫了一眼说:“什么邮包啊?”
两秒钟以后后他手里的工作停了下来。
他把它接过去,眼睛没有离开那几个字,那落款的几个字:柳生兰子。
这就够了。
我说:“我要走了。我回去。”
他说:“我送你。”
“我就住在学校的宿舍里面,时间也不晚,我自己回去。”
他没有在坚持,让我给他打电话。
我从“波塞冬”一脚出来,听见不知哪里传来一声笑声,又冷酷又讽刺,然后我反应过来,其实是我自己,我觉得安菲同学又可笑又可怜。我垮着一张脸,晃晃悠悠的从台阶上下
来。慢慢的走在校园里,身边有同学经过,我看到成对儿的就闹心;走到户外球场了,男孩子的足球被踢到我的脚边,他们正喊着让我踢回去呢,我抬脚就给踹得更远了。
“安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