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潭摆手叫人下去。
看来,阿滢是听到?了汴安的风声,知?晓一二了。
皇后娘娘向陛下进言,要?办沈家姑娘与二殿下的婚事?,陛下应允了皇后娘娘的进言,已经让钦天监选了日子,着礼部和?户部的人在办了。
此事?为汴安人口口相?传,阿滢走失那一会应当是听到?了,都怪他今日带着她出去没有布置妥当。
昭潭夜里回了二皇子府,商濯见?客,不得空。
晓得商濯平安归来如今好事?将近,往日里与他交好的官员上门探望,几人正在摘星楼饮酒闲谈,昭潭不好靠近只得在外等候了。
铜壶当中煮沸的海正咕噜噜冒着热气,茶香四?溢而出,兵部的左侍郎陈峥自顾斟了一碗茶水,“今日天色已晚,酒不宜多饮,以茶代?酒再贺殿下好事?将近,很快便要?抱得美人归了。”
商濯着一身玄衣,月色倾斜,洒在他束发的玉冠上,俊美的脸庞,因为月色照着,一半隐在月色一半明朗,轮廓更?显得深邃。
薄唇边噙着似有若无的淡笑,他只举起白玉茶盏,并没有与陈峥碰盏,慢饮了一口。
瞧不出来听了这番话,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通政使赵晋插话进来,“峥兄这酒敬得未免太早了些,别以为今日逃了些酒,以茶相?代?就能免了,我们在座各位可都是记了你的份,那日你必然要?吃个痛快,休要?再拿夫人不让的厥词搪塞。”
“晋兄未免短见?,我今日哪有逃酒,瞧你吃醉了就来寻我的笑话,我今日不与你斗,待你成了婚事?,便知?我的难处了。”
“我便是成家也绝不惧内,不过是小小妇人,岂能管束我。”
一两句话,惹得在座各位朗声笑开。
商濯放下茶盏,看着大家哄笑。
坐他旁边,与他关系最为亲密的詹事?许溢搭上他的肩,“晋兄这话讲得好,不过...要?说这话放到?谁的身上我会相?信,必然是咱们的二殿下啊。”
“对啊。”
商濯嗤笑一声,将他的手拂落,“休要?拿本殿下打趣。”
许溢哈哈笑,“沈家姑娘我曾经在放榜的日子打过照面,虽说隔着马车的帘幕瞧不清样?子,却给人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
他眯着眼睛,用了几句话来形容,“朦胧不清,姿态温柔绵软,着实是美人。”
那会子,春闱后放榜,汴安各家都去了,沈家除却长?女?,还有一子,他也参加了考试,不过考得不怎么样?。
那小子是个活脱脱的纨绔子弟,好吃好玩好骑马,当年皇帝给商濯定亲,纵是太子这样?和?缓的人,都语重心长?跟商濯说了一句,“有这样?的一位小舅子,着实够呛。”
谁不知?道?沈弈惯爱闯祸,沈大人天天给他收拾烂摊子,待成了婚事?,恐怕商濯都得给他收拾烂摊子。
商濯亦是很不喜沈弈,他当时说了一句,“本殿下从不给人收拾烂摊子,闯出了祸事?就该让他自己去处理,惯子如杀子。”
也是,从来没见?商濯给谁收拾过烂摊子。
他做事?雷厉风行,从不走私,这么些年,身边连个姬妾都没有,别说姬妾了,随身伺候的丫鬟都少见?。
好不容易他要?娶亲了,众人不得好好打趣一番。
在座的人当中,唯独一人只闷头喝酒,一言不发,他便是左佥都御史姚庚。
他倾慕沈意绵多年,可惜郎有情妾无意,没办法?。
今夜,本不叫他来,只是不找他来,全是往日与商濯交好的官员,难免会落人口舌,便说是刻意拉拢,结党营私了。
满朝文武皆知?道?姚庚与商濯不对付,把他带过来能避避嫌,顺便替商濯打压打压他的气势。
这不,说到?兴头上,他重重放下酒盏,“下官不胜酒力,这便请辞了,殿下恕罪。”
说罢,商濯淡淡看了他一眼,眼神在他醉醺醺的脸上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