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因为什么?”

商珠提起这桩事情就生气,“因为什么啊,还能因为什么,不过是因为他塞北来投亲的叔父们。”

“什么叔父?”阿滢听不明白。

燕郡似乎没有亲人了。

“就是他的叔父,从北边来的,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得知燕郡在汴安做了官,因为就投靠上门了。”

“皇嫂,你知道么?”

阿滢摇头,“虽说我与燕大人从前相识,他家里的事我并非很了解。”

只依稀记得燕郡家里没什么人了,眼下哪里又跑出来一个叔父?

“别是认错,亦或是诓骗人的?”

“我也是这么说。”商珠觉得他被人骗了,“可那人却言之有物,对他家祖上的事十分了解,燕郡自己拿了主意,我多说了两句,他已经有些不快了。”

“就因为这事生气?”

“倒也不是。”商珠摇头,“前头来了个叔父,谁知又来了几个人,也说是他的叔父,家中的远戚们。”

“我自然不想将那些来路不明的人安置在我的公主府上,燕郡便将他们挪到了燕府。”

“他忙着朝中的事情,又要看顾这些人,的确是忙得有些不可开交,我寻思去帮他看看,谁知我一上燕府去,那里头乱得没有章法,有下人来告知我,燕郡的那些叔父在府上喝酒狎玩侍女。”

“这....”

提起这件事情,商珠又开始生气了,阿滢连忙叫人端暖茶来,满兰过去给她顺着脊背,“公主宽心,且与娘娘说了才是。”

阿滢见她心绪起伏不小,哄了两句软和话,“太医说你的胎象不稳,你可别因为这些小事就烦心扰神,应该当心身子。”

“娘娘说的是,公主且宽慰。”满兰道。

“我何尝不知,可皇嫂你是不知道啊。”她搁下暖茶又开始说了,声音也拔高了不少,“他们十分的放肆,竟然对我不敬,话里话外,毫无尊卑,甚至想让我陪他们吃酒。”

满兰听着也皱起了眉头,阿滢追问然后呢。

“也不知是谁嘴快去叫了燕郡来,我当时恼怒,指着那些人叫他把他们给赶出去,撵出汴安,他反而向着那些人说话,当时不过是哄了我几句,然后让我私下再谈,且不要闹。”

“我闹什么?我堂堂一个大越的公主还要受这等子帮闲气?然后我问他若是不叫那些人走,就叫我走。”

“他当时没有说话,可我已经明白了,然后我就走了,那些所谓的叔父在背后嬉笑,好似我如同丧家之犬,我能不气么?”

阿滢听着都恼怒,也难怪商珠郁郁寡欢惊扰了胎象。

“眼下呢?”阿滢再问。

“我们有些许时日没见了,他忙着朝中的事,那些叔父我也没有过问。”

“这些时日他一直宿在燕府没有回来。”

“这未免太过了一些。”阿滢忍不住道。

“是不是?”商珠跟着点头,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还好皇嫂你是站在我这边的,此事并非我骄纵,我纵然有不对,当着他长辈的场子落了他的面,可到底是他们做得太过情了。”

商珠的性子,阿滢知晓。

“嗯。”她点头道。

到底是娇养长大的公主,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难怪她窝火了。

“你有没有告知你皇兄?”

“皇兄近来忙碌,都是为着百姓的生计,我怎么敢去打扰。”

这是其一,此外的其二,商濯若是知道了,必然会严惩燕郡,那么她和燕郡的情分也就越发淡了。

“皇嫂说,这又该如何?”

“他的那起子叔父真不知道要在汴安待多久呢,眼下得天大的好处,只怕不会轻易离开了。”

“我不好说了。”商珠道。

“皇嫂,你既然问了我又知道了这件事情,可得替我做主。”商珠道。

阿滢踌躇再三还是点了点头,“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