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滢看着商珠脸上急切的样子,更是意味不明了,她抬手叫商珠先坐下,满兰等侍女迎了上去,给阿滢解开披帛,问她要喝什么茶水糕点,阿滢只说寻常就好。
她才坐下,商珠就开始说了,话就跟倒豆子一般迫不及待,“皇嫂,你可曾听说沈弈自请去边关镇守三年的事。”
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阿滢如何不知道?
何况她跟着商濯还在御书房批阅到了不少群臣上谏,反对沈弈去边关的折子,至于反对的原因多种多样,一则怕沈弈崛起,将来得商濯的重用,打压寒门,成为汴安氏族之最,其中也有试探商濯旨意的成分在。
至于二则么,沈家伫立汴安多年,自然是有与之交好的朝臣,受了沈家大人的托付,不叫商濯允了沈弈的折子,其中的成分,阿滢就不清楚了,她当时看到了折子的内容,那些朝臣说辞恳切,一心为沈家大人着想,她倒是感叹颇多,可惜商濯神色淡淡,没有一丝动容。
阿滢觉得奇怪反问他,“这些折子有什么问题么?”
商濯叫她再看,阿滢认真看了,依旧看不出来什么意思,她让商濯直说,男人怕她生气,没有卖关子,啼笑皆非道,“朝堂之事波诡云谲,哪里会有真正的至交好友,说到头来不过因为利益。”
“他们帮着沈家说话,给沈大人卖人情,说到底还是看在沈弈崛起的势头。”
“不可能罢?”阿滢觉得他太精于算计,把人心看得过于凉薄。
“若此刻沈弈受责,阿滢觉得会有多少人为他出头说话?”
这句话暂且将她给问住了。
是,锦上添花的事情一直都有人做,可雪中送炭才容易见真章呢。
阿滢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她只鼓了鼓腮帮子,“陛下见事通透,自然面面俱到。”
他哄怀中的姑娘道,“朕非天神,自然有顾全不到的地方,便要皇后多多提点了。”
不得不说,他哄人开心的本事日渐增长,阿滢只是鼓动着腮帮子没有说话了,商濯凑近了看,她的眼底泛着丝丝的愉悦。
“......”
“皇嫂,你如何不说话?”商珠说完之后就一直等着阿滢的下言,谁知道她半天不吭声,慢悠悠端着花茶细细品着,还问她喝不喝?倘若不喝便冷了,新出炉的梅花糕,里面掺了一些酒酿,味道相当不错,是搭配着红豆泥做的馅儿,让她吃吃看,若是喜欢就带一些回去。
商珠,“......”她如何吃得下去?
“皇嫂,方才我与你说的话,你可有听清了?”
阿滢还在喝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商珠又重复了一遍,“我听人说沈弈自请去边关镇守三年,此事...”
“此事有何不妥?”阿滢总算是搭理人了,放下手里的花茶没有再接着喝,问了她那么一句。
商珠被她的反问给问住了,“并非是不妥,只是事发突然,满汴安都议论纷纷,我自然也听了一耳朵...”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好似编不下去了。
阿滢跟在商濯身边许久,也学了一些正儿八经的官腔,跟她说了一些废话,“沈大人朝野当中颇受瞩目,又是新晋的武将,他忽而要请旨去边关镇守,自然会引起波澜议论,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商珠彻底沉默下来,看着阿滢不咸不淡的样子。
蛮女当真是跟着二哥哥一起久了,身上糊弄教训人的本事跟他越来越像了,三两句话说得跟皇兄训斥她的调调根本没有什么不同。
她甚至觉得像是商濯早就知道了,故意教给了阿滢,就等着她过来找阿滢的时候,好堵了她的话。
何止是商珠,就连满兰都忍不住多看了阿滢一眼,跟最开始相比,阿滢对付皇宫当中的琐事,越发游刃有余了。
“皇嫂,你...”商珠调整过来,长长叹息一口气,“皇嫂果真不明白么?”
阿滢听了商珠的话只觉得好笑,面上却端着架子,“明白什么?”
“有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