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之后,阿滢拉着他往前走到隐蔽处,藏身在海棠树后面。
商濯淡淡道,“有什么话要朕与皇后在树后偷...”
话不曾说完, 就被踮起脚尖的小姑娘给抬手捂住了嘴巴,她再一次皱眉,眼神示意他安静不要出声。
男人眼神带着促狭, 眉眼散漫, 居高临下睨着她, “......”
安静下来凝果然听得更清楚了一些。
原来是沈意绵和沈弈在对恃,沈意绵说他为何不愿去相看,沈弈板着一张脸不肯说话,“......”
气氛有些许凝固。
沈意绵再道,“母亲为了筹办这场宴废了不少的心力,那些人家难请,机会若是错过可就没有了。”
沈弈很不在乎,“那些贵女哪里是冲着我来的,分明就是冲着陛下来的。”
阿滢闻言,瞧了一眼商濯,“......”
被捂住嘴巴的男人倒是没什么反应,低头瞧着她,大掌捏着她腰间的紫玉摩挲,时不时还会碰到她的裙带。
“休要胡说八道。”沈意绵连连制止,“若是被皇后娘娘听见,又要起一场风波。”尽管阿滢看起来不是这样的人,却也难保,到底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陛下若是在沈家的宴会上看到了合适的人放到后宫,那可就是跟皇后娘娘结怨了,若非迫不得已,谁愿意跟着旁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皇后娘娘大度,想来不是这样的人。”沈弈本来不屑说这样的话,到底是为了宽慰沈意绵几句,最后还是张了口。
“皇后娘娘的确大度。”她本与陛下有牵扯,没想到她还愿意善待沈家,甚至可以说算是扶持了。
“我这一生算是完了,日后不知怎样呢,你早些安家立业,父亲母亲也能放心些。”
她就打算等着沈弈成亲之后便去玉台山清修,这辈子都不想再出来了,长伴青灯古佛也是好的。
“阿姐说的糊涂话。”沈弈不叫她贬低自己,“阿姐是被姚庚那厮酒后玷污,如何就成了姐姐不是,只恨我不能亲手将他杀死,以泄心头之恨!”
本来他想骂商濯没有眼光,可隔墙有耳,这是污蔑圣上,到底不敢说,“待我将来功成名酒,多得是有姐姐的好,总有人适合姐姐,真正的爱重姐姐。”
沈意绵听了,心里到底宽慰,“你说的都是。”
沈夫人和先皇后,也就是如今的太后看重名声,怕处罚姚家做实了这件事情,叫外人越发议论,故而一齐将事情捂下。
阿滢听得心惊,敢情当时是这么一回事啊。
她就说沈意绵心头全是商濯,又不是水性杨花的性子,如何就跟旁人有了首尾。
当时她只明白大概,不知道里面的内情。
“世道如此,你不要怪阿姐自怨自艾。”沈意绵消沉道失魂一会,随后又扬起,“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多说无益,因而不必再说了。”
今日她本来不愿意出来见人,那些贵女见到她总是冷嘲热讽,即便是面上不说,背地里嚼舌根的不少,她想要个清净,为了沈弈,必然要出来。
阿滢听了不免沉默,心里有些替沈意绵难过。
她做长姐做得很好,一直为沈弈考虑,做女儿也做得合适,为了家族名声,不惜委屈自己。
阿滢在想,若是她遭遇这样的事情,必然要讨公道。
可她经历了许多,也能理解,皇权富贵,其中总是有许多利益纠缠勾兑,并非纯粹二字能理清的。
商濯看着她神色变化,大概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了,他只是沉思,没有说话。
阿滢沉浸在兀自的思绪当中,没有留意到商濯的神色。
“阿姐,我暂时不想成家。”
“你为何不想成家?”沈意绵追问。
沈弈叹息,背靠着假山,“我不想成家的缘由,长姐不是应该清楚么?”
“淳安公主已经成亲了,她的驸马还是你曾经的交好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