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子好不容易养回来,决不能生。”

“可你...”他每次都肆无忌惮弄在里面,阿滢总觉得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有身孕。

眼下商濯这样笃定的语气倒叫她不知道从何问起,这时候她也不想和商濯谈论过多有关于亲密的事,免得他见缝插针,又开始扯一些有的没的,叫人面红耳赤。

“可他才多大?”阿滢惊了,“如何做得了储君。”

“如何做不了?他如今尚且年幼,日后自然会成长。”

“你不是才做皇帝不久么?”怎么那么快就有了要立储君的念头,未免也太快了一些,她还记得先帝就立储的事情思虑了许久。

“你是想着会有什么变故罢。”商濯的语调有些凉飕飕。

阿滢,“....什么变故。”

“我只告诉你,这辈子我不会叫你生了。”上一次他防备了许久依旧防不胜防,到头来还不是险些出事。

“我是不生了呀,指不定会有别人。”阿滢有嘴不饶人,粉唇翘了起来。

“有谁,你要跟谁?”商濯掐着她的下巴。

“什么我跟谁?”阿滢有些忍不住了,径直说他的不是,“你少空口白牙攀诬人,我能跟谁,天底下喜欢陛下的人有那么多,指不定.....呜呜。”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商濯给掐灭了。

“迟滢,我这一生除了商云祈之外,不会再有子嗣了。”他没有松开她的下巴,只是细细端详着她的脸蛋,“你坐月子的时候,朕命昭潭去找人陪了一副绝嗣的汤药。”

“你说什么?!”绝嗣两个字,惊得她整个人发出了声音,甚至坐起来,动作之大,全然顾不得身上有多疼了,一双杏眼瞪得特别大。

“你找昭潭要绝嗣的汤药。”她重复了一边适才听到的事情。

商濯轻声,“嗯。”

难怪他如此肆无忌惮弄了,原来是因为他喝了绝嗣的汤药。

“你怎么能这样做,你是一国之君啊。”

“若是...”

“没有若是。”他直接打断。

捏着她的手腕脉搏处不住的摩挲,“不过是一件小事,而今有了孩子,不需要了。”

“我是一国之君没错,可我也是你的夫君,迟滢。”

闻言,她彻底沉默下来,居高临下看着男人深邃的眼睛,“......”

怕她手肘酸了撑不住跌落摔下去,他拿了一个高些的织金镂花软枕放在她腰窝下面,另一只手也随时拖着,以防她撑不住跌落下来,好能够及时地接住她。

“你知不知道那时我瞧着你因为生孩子在鬼门关挣扎的时候心里有多煎熬?”

“我甚至想杀了母亲。”他轻轻来了那么一句。

吓到的姑娘用指腹捂住他的薄唇,“你胡说什么?太后娘娘纵然想我死,她毕竟是你的生母,你怎么能杀她。”

“要想一个人彻底消沉,必要毁掉她最在意的东西,母后在意权势地位,我便架空了她。”他眼下已经架空了。

甚至把皇后塞到了法华殿,曾经关押商瑞的地方,她亏欠商瑞,必然会时时想到他。

“那时我在想,若你因为产子身去,我定然要随你而去。”

“你...你要跟我去?”她又是不可思议。

“是。”他没有丝毫犹豫。

“若无阿滢,我还有何欢愉?”他只笑。

阿滢的心头跳得有些厉害,不受掌控砰砰砰,跳得她无所适从,眼睫都不自觉颤动,她看着男人的眸子。

“再者说,我是母后此生最看重最满意的作品,若我死了,她必然无法接受。”

阿滢感觉到鼻酸,看着男人的眼眸,缓缓抿唇,用力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平白无故说什么死不死的,你别招我哭。”

他凑近,果然看见她有些红的眼眶,这是第一次商濯见到她哭的时候,心里会有欢喜。

这是不是表明,迟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