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处理不得。”他又是一句。

取下新的奏折翻开,将蘸墨的狼毫笔放到她的手里,微抬下颚,“来。”

阿滢,“......”

“我不成。”她小心翼翼把笔墨递给商濯,生怕墨汁飞溅到奏折上,被上谏的朝臣发现不对劲。

“有夫君在,阿滢怕什么?”耳畔想起男人温润醇沉的声音。

阿滢,“......”

原先她觉得她这样出身低微的人都能做皇后已经相当不可思议,眼下,居然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

她在塞北黄沙里跑马的时候,谁能想到会有这样的光景,即便是做梦都不敢做这样的梦。

“发什么愣?”商濯捏她的耳垂。

“我有些字看不明白。”

“我念给你。”商濯揽在她的臂膀旁,拿起奏折便开始念,这是一封有关增收赋税的奏折谏言。

男人清润的声音在旁响起又落下,阿滢还沉浸在原来这个不认识的字是这样念的,下一息,商濯已经问她了,“阿滢觉得如何?”

“我不了解朝政,如何能做回答。”

她不了解赋税,若真开口,说错了岂不是误事。

“你别为难我了,快些放我回去罢。”

商濯道,“我念阿滢写。”

她许久不练字了,如何会有进宜?真在这个折子上落了笔墨,岂非叫人议论笑话。

“不要。”

“我的字迹与你的不像,会被人瞧出来。”

她另一只手捏着腕子,侧脸看着商濯,“不写。”

“谁说不像?”她的字是他带着写过的,阿滢的笔墨不似从前一开始教她的女夫子,反而像他。

尤其是一些笔锋,落笔能看出稚嫩,却也像他的样子。

“我不要。”阿滢还是抗拒。

商濯包裹着她的手掌,“别怕,夫君带着你,嗯?”

阿滢的心狂跳,笔尖落到奏折上,她都不敢动,商濯握着她的笔写,直到她不认一些字,贴着她的耳边念。

阿滢的心神提了起来,直到一封奏折写完,她才堪堪松了一口气,多半是商濯写的,她的手就是跟着走了个笔势,与前的相比,倒是看不出什么差别。

“瞧你,怕成什么样子。”商濯啄了一下她的鼻尖。

阿滢皱着脸往后缩去,商濯轻笑,把她给捉来,“继续。”

阿滢不要写,又被抱着,只能跟着他批阅奏折。

好一会,批阅了许多,商濯松开她。

“该去歇息了。”

阿滢这才抬头,满兰等贴身侍婢不知何时进来了,说内殿备了水。

勤政殿有休憩的内殿,商濯这两日都在这里歇息。

“可是要回椒房殿?”商濯见她不动。

这里过去还要好一会,阿滢还记挂着孩子,“真的没事么?”

“倘若有事,明日你来罚我可好?”商濯拍她的细腰,将她给放下来。

回想今日也去看了孩子,索性没事,她便放心了。

“先去睡,一会我来陪你。”

阿滢眼皮一抬,她要说什么,商濯伸手捏她的脸,这次她反应很快,往后退去,唬着一张小脸看他。

男人眉梢微抬,“今夜不闹你,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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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 第94章

◎“若无你,我此生再无欢愉。”◎

阿滢神色带着怀疑, 商濯叫她去,“我一言九鼎,绝不会骗了你。”

“你有前车之鉴。”她语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