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好奇,阿滢面上却没有一点表露出来,她现在好歹得端端皇后的架子, 免得一会子满兰又说她, 给她上女夫子的训学课。
“不知沈姑娘和沈大人来此有何事啊?”阿滢吩咐身边的侍女给沈家的姐弟赐座。
方正的石桌,正巧,四边都坐了人,沈意绵与阿滢面对面, 沈弈与商珠面对面。
商珠察觉到沈弈的眼神落到她的身上,眼皮子都不敢抬,不是喝茶, 就是吃点心。
沈意绵道, “多亏了娘娘前番帮助, 阿弟才能在老将军的照拂下平安归来,父亲和母亲喜不自胜,提议让臣女携带家弟,略备薄礼感谢娘娘。”
她的话音匍落, 身后的丫鬟端上来谢礼,许是怕阿滢不收,径直打开了, 说道, “是母亲亲自做的糕点, 比不得娘娘宫里做得精细美味,到底是江元那边的口味,只求娘娘尝个鲜,还有一些江元时兴的绸缎料子,衣衫首饰,时兴的玩意只讨个当下,不值钱的,盼着娘娘收下。”
阿滢顺眼看去,的确和汴安的不大一样,早就听人说了沈夫人原是江元人,那边风情景色独一份的,好比扬州,十分出名。
“还有一些,是舍弟在北境平匪患的时候带回来的特色,味道香醇,请娘娘不嫌弃粗陋,收下品尝。”
沈家真是用心了,知道阿滢不便收,怕传到外面去,因而只捡了一些新奇的送来,不过分名贵却彰显心意。
阿滢看向满兰,后者微微点头,“娘娘若是喜欢,奴婢替您收下。”
“糕点只怕放坏了,今儿便一道尝尝罢。”
她没叫人把沈意绵拿来的糕点收下去,摆开来,四人一道吃。
“沈夫人的手艺真是不错,明儿本宫叫人送些回礼去道谢。”
“娘娘言重了,哪里敢收娘娘的礼。”沈意绵推辞。
“礼尚往来,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阿滢道,“况且,沈公子乃是人中龙凤,他能得胜归来,是他自己的造化,并非是本宫的功劳。”
“阿弟做事鲁莽,虽说身上有些功夫,到底是个没见识的,往日里就知道跨马游街,与人吃酒,真到了北境,若非有老将军帮衬,恐怕回不来。”
阿滢吃着糕点,不得不说,这糕点当真是不错,味道极好,与她椒房殿的厨司比不到一处,却也好吃。
她边吃边道,“既如此,姑娘该去谢谢老将军。”
“娘娘想得周全,父亲已经提着礼前去拜贺了,还求了老将军,让阿弟拜在他的门下,跟着学些见识,好歹将来出去不丢人现眼。”
阿滢只是笑,心里暗暗称叹,不愧是太后当初选择出来的人,能说会道,什么话都接得过来,应付得过来,叫人挑不出什么错。
“说到底还是该谢谢娘娘,要不是娘娘说动了陛下,老将军只怕不去,阿弟也得不到赏识。”
阿滢摆手,“本宫到底没做什么,是陛下的裁决。”
扯到了商濯的身上,沈意绵不推辞了。
“陛下的恩情,沈家永世难忘。”
这句话说了,阿滢只当瞎听了。
到底是朝政上的事情,她不大清楚,因而跟不上两句话。
“沈姑娘难得进宫一趟,今儿见你,好似瘦了一些。”
可不是瘦了,沈弈去了北边平患,沈家人就没有睡得安稳的,沈夫人天天带着沈意绵吃斋祈祷,求神拜佛,祈祷他不要出事,能够平安回来。
总算是等到他回来了,幸而没缺胳膊少腿,虽说身上有伤,到底是一些皮外伤,养着不碍事,人也沉稳不少,不似从前那般没个正形了。
到底是叛逆得紧,亲事没个着落,沈夫人就怕他又剃子挑的一头热,又请旨意去外面,叫家里人不得安生,如今他有了功绩,年岁正好,便说给他讲亲事了。
他倒是好,媒婆一上门,牵着养得狼犬,生生把人给吓跑了,气得沈夫人险些卧病在床。
“娘娘观察入微,体恤臣女。”
阿滢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