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内殿,皇后娘娘在用膳,陛下没动了银筷,只瞧着她,磁沉的声音压得有些低了,声音依旧是带着点哄的,“你便是气没消,与我懊恼,也不该亏了自己的身子,多用些膳。”
他倒是很会劝人,的确是这个理,气大伤身纵然算了,若因为一时之气而不用膳,那才是真的亏损了自己的身子,得不偿失。
此话一出,旁边清丽秀气的姑娘果然是动了筷子,慢吞吞用膳,只是他给她夹的菜色,她一应不吃,由着放在一旁的玉蝶上面。
惹得男人摇头失笑,他草草用了几口饭菜,随后搁下筷,瞧着她吃。
阿滢还没有用好饭菜呢,便听着外面的侍女禀告,说是新平郡主过来了。
“这么晚了,郡主过来有什么事?”阿滢暂时不想见人,旁边的满兰替她问了一句。
“郡主没说什么事,只道求见皇后娘娘。”进来传话的侍女道。
“既没什么事,便打发了。”商濯开口,昭潭领命出去,那侍女跟在后面。
“接着用膳。”商濯给她夹菜,阿滢一直在吃,没有开口。
昭潭出去打发,即便新平郡主有事,也不好再说什么了,那可是御前的人,准达的话便是圣上的口谕了。
既如此,谁敢驳了君上的意思?
新平郡主没有想到会径直吃了一个闭门羹,想来日后只怕不好过了。
她没有表露出一点心中不悦亦或是旁的情绪,规矩福身道,“烦请昭侍卫替新平向陛下和娘娘问安好。”
昭潭面不改色,仅仅是点头。
新平回了原来的宫殿,因为到处都是满兰派来的人,说话自然要当心,她挂着面皮,直到梳洗过后,殿内的人都给遣散了出去,新平脸上的笑意才消失殆尽。
旁边的丫鬟是打小就跟着她了的,只见新平不睡,问是何缘由?
“能有个什么缘由?”新平叹气。
“姑娘得封郡主,又得太后宠爱,风光无限,该高兴才是的。”
“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提心吊胆,最是没盼头。”原先她逃过家难,被太后给看上,封为义女,得封了郡主。
眼看着要送去和亲,虽说吐蕃是远了一些,可到底是们显赫的姻缘,说出去她有身份有脸面,总比将来配个举人秀才的好。
她本来就是有体面的官家小姐,要不是家道中落...
思及此,新平郡主又忍不住伤心。
只是靠太后的青眼,还不是仰人鼻息,太后可不是好相与的主。
“姑娘放心,您如今有太后娘娘撑腰,那皇后娘娘到底是个没眼色的,相貌学识比不过姑娘,天长日久的...”
新平郡主径直打断,“天长日久?我如今年岁也不小了,能拖得几年?”
“陛下喜爱皇后娘娘,生了孩子都日日眷顾,我只怕没有机会,找不到空子钻。”
今日那些人,前脚太后给送进去,后脚就被陛下给打发出来了,为首的侍女还被打得血肉模糊,虽说只是二十个板子,往日里犯错的宫女也有受罚的,二十板子到底还是挨得过来的。
听说,这次动手打板子的人是陛下身边的人,才十个出头,便血肉模糊了,下半身残了,眼下还昏迷着,这算不算杀鸡给猴看?
至于,谁是猴?她可不就是这只猴了?
皇后和太后不合,她夹杂在中间,这往后可怎么过?
“奴婢瞧着皇后娘娘还算仁善,姑娘也不要太担心了。”
“仁善?”太后派她来抢的可是皇后娘娘的恩宠,再仁善的人谁能忍受?
“罢了,且听天由命罢。”新平郡主长叹一口气。
这边椒房殿的烛火虽是灭了,人却没有安寝。
阿滢被他捉住亲了一身香汗,推辞不肯叫他碰,人补不住往里钻,眼下她可不是身怀大肚,人又出了月子,灵活无比。
商濯一时之间还捉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