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些沉不住气了,抓了一个跑出来的侍女到跟前问细则, “皇子可还安好?”
侍女福身, “太后娘娘请放心,奴婢正是出来传信的,母子平安呢。”
“什么?”太后脸色微变。
昭潭听到太后的语气有些奇怪,默不作声瞧了她一眼, 并没有声张。
春茂也觉得太后有些失态了, 连忙上前扶住太后的臂膀,找补道,“娘娘这是开心坏了呀。”
太后稍微回了些神思,她还是忍不住, 低声追问那侍女道,“皇后好好的?”
侍女被问得有些愣住了,太后娘娘这是什么话, 果真是担心皇后娘娘么?为什么太后娘娘的神色看起来那么奇怪, 语气也怪怪的。
新平郡主当上前道, “太后娘娘担心皇后娘娘,免不了多问些,你快些照实回答。”
“太后娘娘放心,皇后娘娘只是累得晕了过去, 眼下孩子生出来了,陛下叫太医给扎了针护着心脉,又熬了人参汤缓气, 太医说多多休息养护就是了。”
太后的眉头皱得越发深了, 一脸不可置信, 似乎在想,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场变得针落可闻。
太医和稳婆也出来了。
春茂凑到太后的耳畔,低声,“娘娘。”
新平郡主更会打圆场些,点头欣喜道,“要恭贺皇后娘娘和陛下了。”她又转而问起太后,可否要进去看看皇后和皇子?
明面上是关心,实则是打着关心的名义让太后亲眼去瞧个虚实,此话正中太后的下怀。
她应了一声对,抬脚要往里面走,却忽视了一旁的昭潭,没迈出两步,就被昭潭给拦下。
太后十分不悦,“你即便是皇帝身边的人,也该知道规矩。”
“太后娘娘恕罪,卑职需要先请示陛下的意思。”
“怎么?哀家去看看自己的孙子都不成了!”
昭潭自然是不怕太后的威压,面无表情,“太后娘娘稍安。”言罢,即刻吩咐旁边的人进去问话。
不多时,进去的人出来了,“陛下说,皇后娘娘需要静养,任何人不能前来打搅,太后娘娘今日也劳累了,陛下让卑职等人送您回寿安殿休息。”
太后脸色铁青,不肯走。
新平郡主和春茂在旁边补话,给太后找场子道,“娘娘,时辰不早了,您一夜未眠,是该回去休憩。”
“厨上炖着您每日都要喝的汤水,想来也到了时辰该喝了。”
只站着这里,只怕会被更多的宫女太监们瞧了笑话,太后即便是心中愤懑,也不得不离开。
昭潭见她转身抬脚,在一旁做出送客的手势,“娘娘请。”
太后一到宫殿里,便再也忍不住了,砸了桌上的珍贵摆件,新平郡主领头跪了下去,“娘娘息怒。”
太后发泄了堵着的那口气,呷了一口茶,听着新平郡主的好话,总算是平息了一些,想起来一事,随后叫春茂去寻孙婆子。
人临走出去之前,她又嘱咐道,“做得隐蔽一些,不要叫皇帝发觉了。”
蛮女没有死,皇帝疑心重,若是被他发现了端倪,必然会顺藤摸瓜,趁乱下手,把隐患给解决了,就算日后皇帝亦或是蛮女回过了神,也找不到头绪。
春茂领命,即刻就下去办了。
太后的手脚的确是快,可是没有昭潭快,意识到不对之后,他已经给了商濯复命。
阿滢喝了补气血的药,睡得很沉,商濯守了她一会,俯身在她的额面上轻柔吻了一下,将她的小手放回柔软的蚕丝凤鸾被褥当中,给她掩好了被褥,又瞧了她一会才离开了内殿。
太医在外殿候着,商濯问他,“皇后的胎象一直安稳,今日如何歪了?”
便是寻常歪了,也不至于如此棘手,想来不是一日之功。
“陛下息怒,是微臣无能,没有把出皇后娘娘身子骨的不适。”
“你只告诉朕,是寻常胎斜还是有旁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