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新晋的新主,虽占据了一个薪字,却是前吐蕃王子的叔父,年近五十暂且不说,好色成性,后宫何止佳丽三千,妻妾成群,因此子嗣众多。
新平郡主还听说,吐蕃新主背地里喜欢玩一些阴暗的手段,他才来大越没多久,便看上了不少小宫女,与他有私的人,没多久就被玩残了。
还有人说,他在吐蕃的时候,瞧上了自家儿子房中的娇妾,强将人给要了去,玩够了又赏给下面的人,这与营妓有何区别?
新平郡主心中慌乱不堪,很想求商濯不要如此绝情,可皇帝与太后说话,她算个什么身份,怎么敢贸贸然插嘴?
若是再落一个以下犯上不知尊卑的名头,保不齐现在就被打发了。
不能轻举妄动,便在此刻硬着头皮听,埋藏着苍白无力的脸色,不至于在圣前失仪。
太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此事不可。”
“有何不可?”商濯皮笑肉不笑反问,又给太后噎了一句,“当初母后挑选义女,不正是为了顶替妹妹前往吐蕃联姻,前吐蕃王子返朝的路上不甚遭害,眼下新君继位,对方为表诚意,主动求亲,为拢两朝的交情,儿臣觉得应当可行。”
说得好听,什么不甚遇害,还不是他的手笔,把人在半道弄死了,暗里扶持了吐蕃王子的叔父上位,如若不然,凭着吐蕃王子叔父的实力,能做得上如今的位置?就这样劣迹斑斑的人,底下的吐蕃臣子焉能服他,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商濯在背后给他撑着的缘故。
吐蕃新主既为他的下臣,如何敢向大越提亲,他难道忘记了前吐蕃王子的下场不成?分明就是商濯的授意,要不是他的点拨和首肯,吐蕃的新主绝不可能开这个口。
说来说去,他就是为了蛮女,想要稳住她后宫之主的地位。
“先帝去了没有多久,如何能让新平远嫁吐蕃?一切要遵从礼制,别坏了国丧的规矩。”
“母后还知道守礼制?记国丧?”商濯脸上的冷笑明显。
太后,“......”涂着上好丹寇的指甲捏紧了软靠兔毛枕。
“皇帝是什么意思?”周遭还有伺候的人在场,他就是这样把话给摊开了来讲,当真是给她这个母后面子,话里一口一个母后,语气却饱含冷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下她的面子。
“儿臣以为母后忘了父皇故去没有多久,国丧尚且还在呢。”他笑意越浓,讽刺的意味明显。
“你真是混账!”太后拍着倚靠的软枕骂人。
周围伺候的人都跪了下去,新平郡主首当其冲跪在前面,唯独跟在商濯身后的昭潭和都太监没有动静,无视太后的威压。
“母后息怒。”嘴上劝着太后息怒,动作上毫无表示,语气无比风轻云淡。
“伺候的人都给哀家出去。”若是放在之前,不用太后多这么一句,春茂自己会领着人出去,可眼下商濯在这里,她不敢,怕真的自作主张开了口,被商濯给处理了。
今日被太后驱使去传话的内侍往常都跟在商濯的后面,他是都太监的小徒弟,眼下没了影子,只怕凶多吉少。
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眼前,春茂不敢造次。
有了太后那么一句话,她终于能够带着侍女们,搀扶新平郡主退出去。
“皇帝,你应当明白哀家如此选人的原因。”
“母后的心思多如牛毛,儿臣如何能明白。”商濯自顾坐下。
太后忍了又忍。
商濯接着道,“您既然没有忘记,何必给儿子塞人。”
“哀家当然是为了选秀,为了江山社稷。”太后话里的意思便是为国丧之后的选秀准备。
“迟滢已经怀有身孕。”
“你偌大的后宫只有她一个皇后,这算怎么回事?传出去都不像话。”太后道。
“昔年父皇收个贵人,母后在椒房殿砸这砸那,嫔妃怀有身孕,母后想方设法叫对方流产。”
“住口!”太后打断他,“你把这些成年往事翻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