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想,对方并没有因她的冷淡而退却,反而一直与她说着话。

讲到后面又问闲暇时刻可否让去东宫寻她说说话?

阿滢还在想措辞拒绝,没想好说些什么,忽而一阵反酸,有什么东西要涌上来,她连忙抽出巾帕捂嘴,正巧里面的公公跑出来大喊,陛下驾崩了。

一刹间,万华殿门口登时哭声四起,尤其是嫔妃们,大声喊着陛下,商珠不停叫着父皇冲了进去,适才还在门口静候的人全都回了,新平郡主也随之离开。

只剩下阿滢,她着实难受,由侍女们搀着不停呕吐,“娘娘,太医就在里面,奴婢们去给你传唤。”

“且先不忙。”连连呕了好一会,阿滢总算是缓过来些,虽说是缓过来了些,却依旧难受。

她由着侍女搀扶进了万华殿,皇帝龙床上的九龙明黄帐落了下来,门前跪到了一片人,哭声不断。

阿滢在想,她要不要寻个地方跪下,也跟着哭一哭,以表哀思,免得被人说闲话。

正当她愣神那一会,商濯已经走了过来,他蹙眉,“你的脸色怎么这般难看?”

他不是在皇帝面前守着么?如何就过来了。

阿滢还没有回话,她身边的侍女已经将她在门口忽而呕吐的事情禀告商濯。

“晨起时用了什么?”商濯问。

阿滢脸色有些飘忽,想到他昨日说的不干净,语气虚了,“没什么,不过是些寻常饭菜。”

侍女们谁都不敢说,怕惹了她不快。

商濯看她心虚的样子瞬间猜到了,嗤笑了一声。

阿滢,“......”

好在他当着人没有训斥她,叫了太医过来给她把脉。

嫔妃们原本在哭,见到太医被叫走,有不少人看了过来,其中包括皇后。

瞧着皇后眼中的厌恶与不满,阿滢便知道她又招人嫌了。

众人皆跪了下去,唯独她坐着,着实有些不好,便是不跪,她小声道站起来罢?

商濯按住她的双肩,把她摁在软绒圈椅当中,“你乱动什么?”

俊美的脸色瞧起来有些凶,万华殿中人多,阿滢不敢与他相驳,只恭顺道,“殿下,妾身已经好多了。”

“好生送太子妃回东宫歇息。”商濯没有理会她的话,径直叫人把她送走,还叫了一位太医随侍。

此刻已经乱成一团,即便皇后瞧着阿滢不满,到底没有开口训斥多说什么。

阿滢被送回了东宫,太医给她把脉后,开了药方,又叮嘱了膳食,便说是姜娘子送的那些都不可以吃了,阿滢点了点头。

这日开了头而已,后几日接连吐了,害喜的症状无比明显,吃什么吐什么,前三月养出来的些许肉,没多久便消散下去。

皇帝龙驭宾天,商濯忙得不可开交,担心阿滢的脉象,不论多晚都要回东宫瞧她,因为回来之时已经夜了,不曾惊动她。

侍女没事都会与她讲道商濯来过了。

阿滢起身之时能闻到一些他留下的清冽气息。

便是侍女不说,她也知道。

商濯要主理皇帝的丧事,又要照看朝政,五殿下庸碌,帮不上太多忙,事情皆落到了他的头上。

百忙当中还能过来看她,阿滢听着侍女念叨商濯多疼多喜爱她时,头一次缄默了下来,不似往常一般不置可否。

遵从先帝的旨意,宫闱巨变国库并不会充盈,一切从简,即便是从简,丧礼的规制依旧隆重盛大,阿滢因为害喜害得太严重,基本没有怎么露面,先帝葬入皇陵的时候她去了。

只见皇后身边的新平郡主忙碌上下,一口一个娘娘,一口一个太子殿下,奔前跑后,阿滢刚过来的时候,见到她和商濯站在一起,就好似...太子妃。

皇后照旧没给阿滢什么好脸色,能感觉到比起之前更不满她了。

丧礼结束,礼部和钦天监预备登基大典,商濯的忙碌阿滢看在眼里,才从书房出来,用了些膳,换换衣衫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