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一点。”江骞很无奈:“这里沙滩很糙,小心石头划脚。”

话音刚落,孟绪初身子就扭了一下,晃荡着要摔不摔的样子,而后才费力又别扭地站定。

江骞一愣,三两步上前扶住孟绪初的手臂,不可思议地:“真划脚了?”

孟绪初嘴唇紧抿着,发丝被海风吹得格外柔软,皮肤在月光下白得像玉,眼角眉梢却统统写着“我不好惹”几个大字。

江骞越看越觉得孟绪初就算生气也是可爱漂亮的,他一边恪尽职守压下上扬的嘴角,一边又忍不住抬手帮他拨开额边的碎发,轻声问:“怎么了宝贝?”

孟绪初冷着脸:“听说过乌鸦嘴吗?”

这么耳熟能详的中文江骞还是懂的。

意思就是孟绪初确实划脚了,但他是个小别扭,不愿意承认自己是因为害羞光着脚丫乱走才受伤的,撒着娇要把锅江骞的嘴上。

但江骞非常有眼力见的,没把这个解释告诉孟绪初,毕竟他在里面携带了那么多私货,让孟绪初知道了一定会炸毛。

那样就更像撒娇了。

江骞勇敢地背下了这口锅,无比熟练地把孟绪初拉进怀里:“怪我怪我,”哄小孩儿似的拍拍背:“怪我没直接抱你回去。”

孟绪初眉心狠狠一跳:“你在说什么鬼话?”

江骞却身体力行将他抱了起来,“不想穿鞋也可以,抱回去就行,还不会受伤,怪我没想起来。”

孟绪初:“……你可以一直想不起来。”

江骞低低笑了,拖着他的屁|股往上颠了颠,孟绪初霎时一僵,后背不可控制地攀上一片酥麻。

“唉,不至于啊,”江骞拍拍他的后腰:“就抱一下。”

孟绪初深吸了口气,仔细听嗓音有些发颤:“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闭嘴。”

江骞笑着凑到他耳边,带着恶意的玩味,用气声说:“知道了。”

满意地看着孟绪初侧头一言不发维持端庄,耳尖却拼命出卖他,耀武扬威地变成粉色,还会轻轻地发抖。

终于孟绪初忍无可忍:“别盯着我耳朵了,你没有生理反应吗!”

孟绪初坚信自己内心很平静,他从小耳朵就容易红,外界的一点刺激都有可能让它发红充血,但这并不能怪孟绪初。

成年以后手里有了些闲钱,孟绪初甚至想过重金重塑一双崭新的耳朵,奈何科技还没有迅猛到这种地步,他只能和这双与自己性格完全不匹配的、总是羞答答的耳朵苦苦相伴。

所以他习惯把头发留得长一点,盖住耳朵尖,但这样又会让他看起来更加文弱好欺负,对他这种年纪轻轻就需要管理一大堆比他年长许多的老油条的人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长年累月和自己外貌作斗争后,孟绪初才摸索出一套不会损碍自己的威仪的办法,那就是无时无刻保持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面部软组织少,五官精致,轮廓流畅,再配上淡漠的神态,就会形成一种捉摸不定,让人看了心里发慌的气质。

这么多年了,这一招对绝大部分人都有奇效,但偏偏吓唬不了江骞,甚至于他越露出这种表情,江骞越像被挠了尾巴似的,恶趣味的要逗弄他。

以前江骞知道收敛装乖,孟绪初好歹压制回去,现在江骞不藏了,孟绪初反倒一时半刻拿他没办法。

江骞抱着孟绪初在轻盈的海风里往回走,揉着他的脊背安抚:“好了好了,不生气,我也有生理反应的。”

“比如呢?”孟绪初一哂,等着他自投罗网,把难堪的秘密公之于众。

江骞忍着笑:“比如我会像贝壳一样发|情。”

“…………”

孟绪初差点直接恼羞成怒。

别墅渐渐靠近了,窗户里的暖光星星点点洒出来,孟绪初揪着江骞的衣领咬牙切齿:“别出声,从后门进,被人看见我真的会掐死你。”

“好。”江骞一点不敷衍,非常尊重他的意思小心打开后门,抱着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