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便叹了口气,面上看起来轻松,额头其实已经出了一层汗,喃喃道:“能不胀么,装的都是血啊……”

话音刚落,就感觉有一道锋利的目光刺向自己,医生抬头,霎时对上江骞那双快要杀人的眼睛,灰蓝的眼珠子像要变成血红的。

很明显,他在控诉医生那句不吉利的话,要不是抱着孟绪初动弹不得,真像冲过来就要咬人的狼狗。

“……”医生无语凝噎心乱如麻,一拍大腿:“你俩都是祖宗行了吧!”

他反手把锅丢给司机:“怎么开的车,怎么还不到!”

小司机登时手一哆嗦,又得开得快又得不颠簸一路兢兢业业把着方向盘的小司机,成了车里最大的冤种,只能含泪再次提速。

孟绪初对周围其实不太能有真实的感知了。

一开始胃里很痛,痛到他想把这个碍事的器官直接割出去喂狗,后来就变成酸涩的胀痛,胀痛到极致后反而消停了下去,一点点变成了无知觉的麻木。

那一段时间孟绪初很想睡觉,但身边的人一直在吵,搅得他不得安宁。

江骞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话突然变得异常多,和医生来来回回地吵着。

只是他们的声音像在岸上,而孟绪初被沉在水底,五感失灵,眼前漆黑,他们的每一句话像隔着水波,很久才能晃进他耳朵里。

但声音模糊不清,孟绪初一个字都没听清。

灵魂和□□分离,孟绪初的感官变得荒芜,除了困就是渴,他喉咙干得要冒火,满嘴都是生锈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