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站在她身边,手插在裤兜里,冲她使了个眼色,“杵着干嘛?走啊。”
于柳不由地敛下视线,点了点头,“好……”低眉顺眼地跟上了孟绪初的脚步。
孟绪初把她带回了自己家。
这栋房子于柳来的次数甚至还比不上穆蓉,一切装潢都很陌生,但灯点得极亮,像要把每一处角落都照得纤毫毕现似的。
孟绪初走在前面,于柳就只是默不作声地跟着,直到上楼前,孟绪初才终于第一次回头。
他站在楼梯口,微微侧过半边身体,明亮的光线下,侧脸显出一种玉石般冷白到极致的光泽,视线在于柳身上淡淡扫过,问她:“你是要先收拾一下,还是现在说?”
这种平淡的口吻让于柳又是一阵恍惚。
她透过孟绪初漆黑的眉眼,看到他身后蜿蜒绵长的楼梯,仿佛那洁白的瓷砖上,又开始漫出鲜血。
先是一点点从缝隙里、从底座的尖角渗出,紧接着开始蔓延,一大片一大片晕染开,像由一丝细弱的血线疯狂滋养生长,最终绽放成猩红刺目的血色蔷薇。
这种画面她见过不止一次。
昨晚和穆世鸿最后一次通话时,她就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和一种即将失去无法挽留的恐惧。
这种恐惧迫使她违背穆世鸿的叮嘱,悄悄赶回了穆家老宅。
于是她看到了和曾经那场“意外”近乎完全重合的一幕穆世鸿躺在地上,开合的嘴里不断冒出血泡,血迹从他脑下晕开。
那朵鲜血浇筑的暗红色的花朵,和当年林承安身上流出来的,就连蔓延的痕迹都仿佛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