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承安把戒指从抽屉底下翻出来时,是傍晚,那天阳光很好,大片大片金色的余晖从玻璃窗里钻进来,洒在他的手上。

那枚戒指却很暗,好像连阳光也透不进去,在林承安手上显出饱满的,昏暗的,凝固的形状,像一滴血。

林承安在床边坐下,温柔地俯下身,问他:“不喜欢这个吗?”

孟绪初刚打了止痛针,伤口撕裂的余韵尚存,看到这个戒指就会想起穆海德是怎么把自己当成人肉盾牌的。

当时凶相毕露,转眼回来却又装成慈眉善目的样子,送给他昂贵的礼物。

孟绪初越看越觉得伤口疼,抿着唇一言不发撇开视线。

林承安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这是个好东西啊。”

“我是费了很大力气才找到这么好的宝石。”他轻声说:“那个卖家告诉我,这是他们的传家宝,只要一直戴着,就能保护主人永远平安。”

孟绪初眼神动了动,他知道林承安一直是这种有点天真的人,会相信卖家为了兜售商品而编的各种好听的话。

但孟绪初不信这些,从记事起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