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紧闭的房门仍然心有余悸。

这栋房子里的人都太热情了,他认识的人里,孟阔已经能算得上社交悍匪,但也不会像他们一样对一个陌生人露出那么热情盎然的眼神。

孟绪初擅长勾心斗角,习惯揣摩人心,却唯独不适应热情,就连卫生纸刚到他家里时,总黏在他身上,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应对。

现在好不容易适应了,又见不到了,孟绪初轻轻叹息,有点想家里那只黏人的小狗。

他把房门关好,撑着轮椅慢吞吞上了床。

在外面晃荡一圈,肋骨又开始疼,孟绪初弓着腰忍了一会儿,觉得不太行。

他记得房间里应该是有止痛药的,只是原本放在床头,现在却不见了。

孟绪初摁着肋骨小心侧过身,弯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每动一下都忍不住倒吸着气。

第一层没有,第二层也没有,他咬了咬牙,更用力地伸长手臂,拉开最下面一层时冷汗都浸了出来。

还好药瓶确实在里面,他勉力捞出来,拧开瓶盖,也不喝水,直接硬吞了两粒。

苦涩在唇齿间漫开,孟绪初呼吸发着抖,药瓶从床边滚到地上也没精力管,双眼空洞地凝视着虚空,默默忍痛。

等到药效略微开始起作用,他已经疼出了一身汗,床边抽屉还开着,孟绪初眼珠干涩地转动,这才发现里面还有一个相框,背面朝上,压在最深处。

孟绪初俯身,勾了勾手指把相框拿了出来。

现在看到什么他都不会再惊讶了,孟绪初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去面对一些未知的,能让他再次心神激荡的内容。

然而事实却不如他所料。

那只是一张很普通的照片,一张毕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