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绪初蹲在地上逗着它玩,一不小心蹲得有点久,反应过来后立刻想起身,却为时已晚。

腿已经麻了,稍微挪动腰胯就会发出一种恐怖的、像是年久失修一样咔咔声,肩背也痛,最要命的是低血压晕得根本站不起来。

卫生纸似乎感受到他的不舒服,安静下来不再闹腾,轻轻舔着他的手背。

他反手揉了揉狗狗的头,撑着卫生纸的二层小洋房试图缓慢地站起来,侧腰和胯僵得根本动不了,血液不流通下腿又麻又痛。

他吸了口气慢慢站起来,体位的变化让他眼前一黑,心跳也加快,却不觉得慌张,这些都是伴随他好几年,再熟悉不过的反应。

孟绪初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现在的姿势有多难看,反而开始庆幸客厅没人,毕竟他刚刚才对江骞表现得云淡风轻,不想这么快就被打脸。

可下一秒,熟悉的声音传来

“不是说没有头晕吗?”

孟绪初绝望地闭上眼。

腰胯被人扶住,江骞按着他的胯骨,撑着他的胳膊,熟练地将他带了起来。

他借力靠在江骞身上,眼前黑雾逐渐消散,从而看见对方紧绷的下颌。

“……”孟绪初抿了抿唇,竭力忽视仍然存在的眩晕,强词夺理道:“我说的是没事,不是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初初(嘴硬):“没事”意思是我虽然难受但还可以忍耐,差别可大了

小江(呵:你中文可真好啊

第44章

孟绪初的宅子里,有一件专门用作理疗室的房间,在第三层,江骞的卧室旁边。

说是旁边,其实中间隔了一整个休闲区域,通常用来玩游戏、看电影、打桌球。

只是家里喜欢这些活动的人不多,王阿姨完全不感兴趣,孟绪初大部分时候没时间,孟阔倒是喜欢,但比起一个人在家里玩,他更喜欢呼朋唤友出门嗨皮。

是以这座宅子的第三层去的人很少,除了孟绪初偶尔会去做理疗外,几乎属于江骞一个人的空间。

孟绪初手腿都骨折过,他体质一般,恢复期慢,又不愿意老往医院跑,干脆就在家里弄了个理疗室。

复建那段时间在三楼待得多,逐渐恢复后上去得就少了,只在旧伤犯起来的时候去用专业的设备治疗,或者针灸推拿。

从前这些项目都由熟识的医生上门给他做,而自从江骞来了以后,按摩推拿这一项被他牢牢地攥进自己手里。

连孟阔都打趣过他,说他是靠着手艺得的孟绪初的青睐。对此江骞难得没有做出反驳,反而看上去十分满意。

今天孟绪初久违地上去了三楼,不知道是雨下得太久,还是蹲那一会儿真给蹲坏了,全身疼得像要散架。

他坐在理疗床边,吃力地脱着衣服,开始后悔自己今天为什么要穿一件套头的家居服,明明胳膊抬不起来,腰背也弯不下去。

平常再柔软不过的衣服,今天就跟中邪了似的总卡在他脖子上,孟绪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脱下来,呼吸到新鲜空气的那一刻甚至感觉到轻微的缺氧。

他急喘了两声,看向手里的衣服时不自觉带上些愠怒,揉成团反手扔去置物架的角落。

江骞拿着热敷袋进来时,孟绪初已经在理疗台上趴下了,身上盖着一张毯子,雪白的肩膀露出来一小截,闭着眼睛眉心微蹙。

他走进些,把热敷袋放到一旁架子上,发现孟绪初头发莫名变得有些乱,向来柔软的发丝不太规整地翘着,扫着侧脸和眼皮,将肤色衬得更白。

江骞眼里闪过一丝犹疑,下意识帮他拨了拨头发,却摸到他鬓边渗着细汗,霎时心提了一下,以为他起了炎症又烧起来,手背贴上他的额头。

孟绪初眼皮动了动,轻叹一声:“没烧,拿开。”

江骞收回手,心里越发古怪:“那怎么在出汗?”

理疗室内温度湿度都完全适合孟绪初的体质,别说孟绪初现在身上只有一张毯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