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绪初顿了顿,似乎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听医生的话把衬衣下摆放了出来。

他身量高挑,但因为太瘦,平时总下意识把衬衣收进西裤里,好显出精干挺拔的姿态。

现在放松下来,薄薄的衬衣就像是架在骨头上,袖管腰身都空荡荡。

医生看了他一眼,问:“平时有过敏吗?”

“桃子毛过敏,”孟绪初说:“但最近都没碰过。”

“皮肤有没有受过什么压力?”医生又问:“比如穿太紧的衣服之类的。”

孟绪初摇头:“都没有。”

“心理压力呢?”

孟绪初顿住了。

医生抬头,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放轻声音:“受什么刺激了?”

孟绪初睫毛抖了抖,放在大腿上手不自觉收紧,他扯了扯嘴角,尽量用平静的表情:“刚才,我同事出了场车祸。”

“是下午四点过送急诊的,普安大道上的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