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说你?……你?已经报了名?”潘县令双眼睁圆了些。
吴容秉耐心着解释:“学生曾结交过一位好友,他如今在杭州府的南山书院当老师。前段时间,学生见县学里已无望,便写了信送去南山书院,请这位旧友帮了忙。”他也老实说,“原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的,没想到,他竟真?的答应了帮忙。”
“并?于?前不久,亲自把参加秋闱考的函件送到了学生手中。此事,是?彻底落定了。”
“太好了!这简直是?太好了!哈哈哈。”潘县令一时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喜悦,竟大笑了起来。
此番心情舒畅、愉悦,一是?为吴容秉可参加秋闱一事。二则,若是?吴容秉当真?参加了秋闱,并?蟾宫折桂,取得了功名,那时候,县学的脸不知得往哪里搁。
如此,他也算是?狠狠的扬眉吐气了一回。
“可见还是?有情有义之人多。”高兴完后?,拾回理智的潘县令又感慨,“也是?你?这孩子心地纯良,感动了上苍,故才?没绝了你?的仕途之路。”又关?心他腿,“眼下最要紧之事,就是?养好了腿。别的事都是?小事,腿的事才?是?大事。银子之事不必担心,若不够,还有我呢。”
叶雅芙正好奉了茶来,听到了这话后?,立刻说:“多谢大人厚爱。但相公?考试的银子,我们还是?准备了的。若真?有实在拿不出银子来那日,我们夫妇必会求去大人面前。但暂时是?真?的不必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若他们能自给自足是?最好,但若真?要遇到难处,潘县令说要帮扶也不是?只嘴上说一说的。
潘县令正色道:“若真?有需帮忙之处,还望开口。”
夫妇二人自是?恭敬应下。
但有关?吴容秉已经走?了杭州府的渠道,报名了秋闱考一事,潘县令只放在自己心中高兴,并?未向?任何人说。更没有为能立刻在徐教谕那儿高上一头?,特意跑去徐教谕跟前说此事。
吴兆省以为自己儿子已经错失了这次机会,于?是?在吴二郎母子那儿,更是?变本加厉的不给那母子两个安生日子过。
姜氏听得了自己儿子的劝说,只极力去忍着。
可她越是?极力忍耐,吴兆省就越是?变本加厉。家里这变相的热闹,以及不再是?母亲一人说了算,吴三郎心里倒是?挺高兴。
家里每日都热热闹闹的,爹爹娘亲都在身边,哪怕总有争吵,但也比之前爹不在身边好。
但吴心莲心中的想法则恰好与弟弟的相反,她讨厌如今家里的嘈杂。更讨厌父亲的加入后?,令本清静和谐的家庭,变得鸡飞狗跳
起来。
在母亲的灌输中,她已认为自己也算是?大家闺秀了。甚至,母亲身边的范嬷嬷,大户人家呆过的范嬷嬷,还会日日教她一些大户人家小姐才?懂的规矩。
一日日学下来,她就更是?觉得父亲那般行径,实在上不得台面。
已经不止一次,吴心莲当面同自己父亲顶撞过。她牙尖嘴利,话说得尖酸刻薄。
若非是?心里为大儿子不平,想继续留在这儿给那对母子添堵。若非是?曾经他做了太多错事,如今想尽心弥补一二,吴兆省也不会想继续留住下来。
也是?这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女儿跟在姜氏身边,已经全然受了她母亲影响。或许,潜移默化间,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姜桃。
吴兆省不会真?的跟女儿生气,虽然她说的那些话令他伤心,但是?,他也只会把这笔账算在姜氏的头?上。
莲娘还小,自没有太多明辨是?非的能力。而她从前虽小有娇纵,却不至于?成这样。这才?进城来多久?如今,竟是?他这个父亲也不放在眼中了。
她娘把她捧得太高,只怕继续这样下去,她会认不清自己,彻底迷失在了那份虚妄的荣华富贵中。
为着这事儿,吴兆省自然去找妻子吵。
说莲娘不过就是?一普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