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少帝一边问一边朝身后招手。

小宫女察觉，跟着看过去，就见那个小太监赵良躬着身上前来，手上也端着碗还冒着热气的汤药，黑乎乎地，与方才秋月打碎的那碗看着没有区别。

少帝一手仍搭着小宫女的颈，没接过，就着赵良举起的手，用和刚才一致的动作，慢悠悠地搅了搅，等汤药稍凉了些，才丢了勺端起碗。

“我以为…我是想…”洛姝斟酌半天，心里复杂，实在不愿意再和他撒谎，索性眼一闭，预备和他说实话，“奴婢根本不…”想有孕。

她的话来不及说完，男人修长的手已经顺着纤细的颈间，往上攀至钳制着她下巴让她张嘴，温热的，苦涩的汤药就那样被少帝动作强硬地灌进了进来。

“唔，咳咳……”

他动作突然，小宫女猝不及防地被呛了下，猛地咳几声，眼角泛出生理性地泪花，她还没缓一会儿，少帝又扭过她的头来，将余下的汤药都灌了进去。

黑褐色的药汁沿着少女精致的下颌流下，少帝淡淡地扫一眼，丢开手中的药碗，对着洛姝道：“如你所愿。”

自己主动喝，和少帝强硬地灌给她…

小宫女怔怔，只觉得喉间干涩，良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哑着：“谢王上。”

她说完，又看一眼仍漠然的少帝，心里难过，更不想在寝殿里呆下去，也不想离他那么近，只想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好好静一静。

洛姝下了床榻行个礼想退下，失神间也忘了自己手脚上的铜环，一时失重，跌坐在了地上。

手不经意间碰到了男人的衣摆，少帝往后退了半步。

小宫女愣了下，纤手蜷了蜷，有些无措的收回来，自己撑着地上的青砖试图站起来。

纤瘦，单薄，肌肤白皙，瞧着脆弱极了，衣襟上还残余着刚刚流出来的药汁，手上的铜环一下子变得好似千斤重。

跪在一旁的秋月见状，心疼地看她，想上前去扶她，却被少帝抬手制止。

“退下。”

“赵良，东西拿来没。”

秋月被一旁的宫人请退时，听到少帝又问赵良。

又是什么？

她忍不住心疼这会儿只剩自己一人在寝殿内的洛姝。

想起她刚刚的无助。

-

等殿内的宫人全都退下，赵良把少帝要的铜链放在一旁，又觑一眼少帝，在他背后悄悄地朝正难过的洛姝做了个手势。

看不懂。

小宫女微惑，歪了歪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抬起脸看赵良，脸上的泪痕就更加明显，小内侍怕被少帝发现，急忙地又比划起来，最后干脆很浮夸地对着她做了个咧嘴露出牙花的大笑脸。

似乎是在逗她高兴吧。

小宫女莞尔，没忍住笑了出声，少帝蹙眉看过来，小内侍忙不迭就退下。

洛姝才哭过，这会儿又笑起来，眉眼弯弯，眼睛亮晶晶地。

“哭什么。”人都走完了，少帝才蹲下身圈住她腿弯将她轻巧地抱起来放在榻上。

又拿出一条铜链，两头各连上床头柱和小宫女的手上铜环。

端倪（h）-补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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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孤给你喂药，你觉得委屈吗？”

他做完这些，静静地坐在榻边，和她闲话。

小宫女摇了摇头。

她盯着那条铜链，好像透过它看到自己一眼望不到头的未来，是在深宫中看着少帝坐拥后宫的悠悠岁月，还是能自由的在宫外游走，也许偶尔会想起这段时光。

又或者，又或者…可以回到原来的属于她的世界吗？

她一边想一边喃喃地答他的话：“王上不喂，奴婢自己也是要喝的，都是一样的啊。”

她不想在宫里留下任何带不走的羁绊。

“不会因此而怪孤？”少帝偏头看了她一眼，拢了拢衣摆，揽着小宫女的腰将她抱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