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端庄的坐着,语气轻飘飘的, “不然我一定亲自把你千刀万剐。”

靖王的尸体是在宫门口被发现的,那时正值上朝, 车夫没看清路,架着马车从尸体上面压过。

等觉出不对劲向下看时, 尸体已经滚进马车下面。

生来便高人一等的龙血凤髓,死了竟比常人更惨,尸体被车夫拽出来, 官员当即认出这是畏罪潜逃的靖王。

金銮殿上的皇帝此时还有些恍惚, 与他争了这么些年的靖王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

下首的朝臣禁言肃立。皇帝首先打破这怪异的寂静, “关于罪臣靖王的处置众位爱卿怎么看?”

殿内骚动几瞬, 瞧准机会的太傅先站出来,“回陛下, 臣以为靖王虽为皇家血脉但所犯罪责过多, 不如告知先皇将其从玉碟从除名,以庶民身份安葬。”

当殿的朝官纷纷投来眼光,这老匹夫真会占机会,上头两位斗得厉害时, 不见你出来说一句话,如今这大势已定,你站出来表决心。

皇帝没说同意还是不同意,转而挑了另一位朝臣,“姜爱卿你意如何?”

姜侍中闻声站出来,“回陛下,臣以为太傅所言极是,不过臣还有一问靖王一支的宗亲应当如何?”

“靖王妃乃是镇南王的嫡女,皇上若要处置靖王还应顾忌王妃一二。”

北疆薛家不稳,皇帝必要多依赖镇南王。

朝臣为如何巧妙的避开镇南王一系议论纷纷,众人对靖王为何突然死在宫门口这事闭口不谈。

下朝时此事暂定下来,靖王仍是先皇之子但其下葬规格与庶民一般。如此既保全了镇南王的面子,又解了皇帝的心头之恨。

百姓之间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像王爷这种大人物是他们见都没见过的,而现在皇家出了个这么大的丑闻,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事立马就成了百姓的饭后谈资。

谁要是说自己还不知道,马上会被好心的茶客围起来,从靖王出生开始普及。

……

信州这地方偏僻又多山,但走商路过的人也不少。

“徐施主我们暂且歇一歇吧。”一个背着竹筐的尼姑,望着街对面的茶铺问。

“好。”她身旁的女子一身素衣,手提竹篮。

“麻烦上两碗茶水。”

茶铺小伙把动作利落的盛了两碗,“好嘞,两位先坐。”

徐月卿看了眼油腻的凳子,微皱眉从竹篮里掏出一条布巾,铺在凳子上才坐下去。一旁早已坐下的尼姑早已见怪不怪。

这位徐施主是大地方来的,平日做事很是讲究,她们庵里原先都看不惯,不过人家有钱,几番打点下来,与她们之间的关系好多了。

茶铺里又进来几个大汉,瞧打扮应该是走商的人,他们一进来便要了几壶茶水。信州民风淳朴,有外乡人来了都很热情,小伙上茶时边与几人聊开了。

“几位客官是从哪里来的?”

大汉们也很爽快,吞了两口茶水便说:“我们几个是从北边来的,来这边收药材。”

“哎呀,我有个亲戚就是干这行的,这几天他刚好陪妻子回娘家,几位大哥需要的话我可以给各位指个路子。”

“哈哈那敢情好,我们初来乍到也是要个引路人。”大汉抹了下眼下的汗水,问:“你那兄弟干这行主要是跑哪一圈?”

小伙看这会也没人干脆也坐下来,“我兄弟前几年跑京城那边,现在主要是在岭南这边。”

“京城?最近京城可不安宁。”

小伙追问:“怎么了?”

“你们这远,官府的消息估计还没到,京城里的靖王死了。”

“去的不明不白,听说啊还死在宫门口。”

小伙倒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问:“那皇帝不就要纠责?”

大汉压低嗓子说:“害,皇帝和这位王爷关系可差了,现在不少人都在传是皇帝杀的靖王。”

再交流时声音便小了很多,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