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老的脸色似乎不太好。”裘太后端详着张安夷说道。如今洛阶下狱,张安夷荣升内阁首辅,是当之无愧的阁老,叫一声“阁老”足显敬重。
阮慕阳之所以能做到那些,靠的不是她自己的力量,还有尹济,而尹济背后则是裘太后。
张安夷微微弯着腰,神色如常,恭敬地说道:“多谢太后娘娘关心,近日事务较多,臣只是睡得少了。”
“快给张阁老赐坐。”裘皇后看着张安夷坐下后笑了笑说,“张阁老是我光华的肱股之臣,更是先皇钦点的辅政大臣,皇上还要仰仗大人,还望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太过操劳。”
张安夷眼观鼻鼻观心,面上不动声色:“太后娘娘严重了。臣食君俸禄,当为君分忧,必定会好好辅佐皇上。”
聪明人说话从来不需要说太明白。况且有些事情说得明白了反倒显得刻意。
裘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自从当上垂帘听政的皇太后之后,她的心情极好。至于灵帝的死,她心中是毫无波澜的。
“明日便是处斩谢昭的日子。谢昭在西洲拥兵自重,一直是朝廷的祸患,明日处斩谢昭出不得一点岔子,还要劳烦张阁老亲自走一趟,当监斩官。到时,哀家会派尹济协同张阁老。”谢昭和洛阶不死,裘太后心中始终难安。
“臣遵旨。”
这一天晚上,阮慕阳并没有见到张安夷。她独自一人被关在屋中,带着期盼等到很晚,可是始终没等到他。听到屋外的动静,她知道他回来了。
他这人温和儒雅,笑眯眯的似乎什么都不计较,但是她知道他若是真计较起来,心肠比谁都狠。
看着屋中跳动的烛火,阮慕阳的心渐渐凉了下来。
第二日临近午时的时候,张安夷出现在了刑场。
“参见张阁老。”
在几个大臣之中,张安夷的目光落在了尹济身上,眼中一片冷意。
尹济敏感地察觉到了,对上了他的双眼,勾唇一笑:“张阁老,请入座。”他的动作里抓不出一丝错处,十分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