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往张家送的拜帖源源不断,想以“赏花”、“吃茶”这样的名义邀请阮慕阳探探她的口风的人诰命夫人更是不少。由老尚书做主,老夫人坐镇,张家闭门谢客,到阮慕阳手里的帖子也全都给回了。
在这即将见分晓的日子里,阮慕阳整日也是坐立难安,心中忐忑,每晚见张安夷回来,都要暗中试探一下。
唯独先知道了结果,她才能有所准备。
有一日,张安夷回来得特别晚,到了子时都没回来。阮慕阳知道就是今晚了。
接近丑时的时候,张安夷终于带着一身疲惫回来了。
看到阮慕阳还没有睡,他惊讶地问:“夫人怎么还没睡?”
阮慕阳一边替他脱下官服,一边说道:“这些日子盯着你的人太多了,这么晚不回来我放心不下。可是宫中发生了什么事?”她问得很轻。
张安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难得的带着凝重。
阮慕阳的心跳猛然加快了,手不由自主地攥住了他的官服,屏息等待着他说下去。
将她的紧张与小动作都看在眼中,张安夷的眼底暗藏了几分隐晦的探究,沉默了好一会儿。眼底的暗潮从涌起到归于平静虚无,他仿佛是在做着什么决定一般。
随后,只听他的温和的声音响起:“今夜圣上立下了遗诏,继承皇位的是——永安王。”
第四十七章 处以极刑
继承皇位的是——永安王。
阮慕阳如同顿遭雷劈,脑中一片混乱。
张安夷却像没注意到一样,语气如常地低声叮嘱道:“遗诏的事情只有我知道,现在告诉了夫人。夫人不可外传。”
“好。”阮慕阳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问,“二爷明早还要进宫?”
张安夷摇了摇头说:“遗诏立下来了,圣上怕有变数,谁都不见了,明日我去趟吏部。”
将一身官服脱下来后,他身上那股子威严也似乎也褪去了,一身素色的长衫十分简单,掩不去他身上那股浸润了岁月的温和,如同一块被磨圆润了的宝玉,散发着优雅高贵的光泽。
看着张安夷去洗漱,阮慕阳在床边坐了下来,目光晦暗不明,手不自觉地紧紧抓着衣角,手心冒着汗。
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谢昭登上皇位,若是他登上皇位,往后就更难对付了。
张安夷洗漱回来看到的便是阮慕阳坐在床边愣神的样子,温和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转瞬即逝。
“夫人不困?”他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
这个时候阮慕阳如何能睡得着?
她掩去了眼中的情绪答道:“白天睡了一会儿,现在不困。”
下巴忽然被他修长的手指抬起来,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指腹上的薄茧轻轻摩擦,对上他的目光,阮慕阳有些心惊,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夫人似乎有心事?有些心神不宁。”
张安夷的语气似乎是在试探。
“只是因为二爷之前说的话有些惊讶,毕竟这不是件平常的事。”阮慕阳笑着答道。
“那便好。”张安夷慢慢地俯下身子说道,“夫人若是有什么难事可以与我说。”
说?怎么说?
告诉他,她不想让谢昭登上皇位?
要是他不答应怎么办?那样她还将自己暴露了出来。
若是答应了,还不是要逼得想静观其变、甚至坐山观虎斗的他卷入这场争斗。做下大逆不道的事情吗?
阮慕阳笑得柔和:“我能有什么难事?”她移开了目光,并没有注意到张安夷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
“那便好。”张安夷将她转过去的脸又扳了回来,让她的下巴抬得更高,做出了迎合自己的姿势,随后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比平日里都要激烈,仅仅片刻便让心事重重的阮慕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