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慈感到身上一阵阴冷,宛如被恶鬼盯上,令人浑身不舒服。
而这股感觉,来自身边的陆云夕。
“我看云夕你脸色有点白,要是不舒服的话便回去休息下吧,等明日再宴请你如何?”
权母头都没抬,淡淡的说着。
这个回去休息,绝对不是简单的回楼上卧室休息。
陆云夕猛睁大眼睛望向权母,嘴皮子动了动,最终还是屈辱的点头应下了。
离开前,顾慈感到背后有人阴狠剐了自己一眼。
要顾慈来说,陆云夕绝对不算很聪明,但论阴狠手段,她在顾慈生平中绝对排的上头号的。
“母亲要不要也来参观一下,衍儿精心挑选的还不错。”
权母唇畔抿着笑了笑,她对权老夫人轻声询问。
“不了,人老了,做不了这种费神的事情。”权老夫人起身便离开。
她的动作不快,甚至有些缓慢不便。
顾慈看在眼底,心底若有所思。
“你奶奶上了年纪,身子骨难免差了些。”
权母一边对顾慈说着,一边伸手将她手中的物品名单拿来认真看了看。
顾慈也放下刚才的事情,开始认真起来。
“按照衍儿早前的规定,明日订婚是按照西式来的,可你俩早早领了结婚证,只能做结婚典礼了。”
“只有一天时间,再改动会不会仓促了些?”
正说着,权母当着她的面将上面一大部分都给划掉。
“伯母?”顾慈有些诧异,脸上浮现忐忑不安。
她不会是看在没人了,然后对自己发难吧?
权母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将她心底的担忧看穿,不禁感到好玩。
“我有这么可怕吗?”
“啊没有,怎么会呢。”
“那你还叫我伯母?不是应该和衍儿一样叫妈吗?还是说你心底没真正认可这个家庭?”权母侧目凝视着她,随眼波没什么情绪,但好在温和平淡。
面对长辈突然释放的善意,顾慈心底一松,点了点脸颊,腼腆小声的喊了句:“妈,我只是还没反应过来,您不生气吗?”
她指着的事情是什么,不用说也知道。
单单看权老夫人、权父对她的态度,顾慈也知道今天的事情惹得她们不快了。
然而,权母确实轻不可见的摇摇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他们权家一贯如此。”
“一贯如此?”
顾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奇的望着她。
见此,权母微微一笑:“当年我嫁进权家,情况不比你好到哪里去。”
“还有这种事情?可是我看”你根本不想啊!
顾慈的惊讶不小,后面半句话,她忍着没说出口。
“时间久了,其实也就能接受了。”权母不打算多说,她捻起另外一个单子看了看,侧过身来对顾慈说:“就这个吧,最近挺流行这种婚礼的。”
“哦,我看看。”
顾慈也跟着侧过身去看,看到图中款式时,眼前一亮。
“看来你很喜欢,那就它了。”
“时间来得及吗?”
“你可能对权家的财力一无所知,今天养足精神,好好休息便可。”
权母带着一丝清淡的笑意,言语中淡然自信,令人不由自主去相信她。
她就像一株淡雅的白菊,放在白花中不容易引人注目,但也绝对不容易忽略。
若细心点,便能发现这株白菊不同于常的美。
看着这样的权母,顾慈心底突然生出一股感觉。
她绝对不是自己想象中的这么简单。
想到这里,顾慈在心底笑了笑,能教养出权衍之这般男人的母亲,又怎么会是简单的全职太太呢?
一番商讨下来,顾慈并没有多费心思。
三言两语间,明日的布场都被她敲定好,又快又好,对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