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在准备什么演出,女孩子讨论金银首饰的尖细声充斥着整个屋子。

她寻思着现在能出来了,被发现左不过说自己不小心。

然后刚要敲盖子,就传来几声男人的怒声呵斥。

她吓了一跳,待里面细细听他在说什么。

这是只美人鱼表演队伍,然而临近给客人表演之际一人却出现腹绞痛,脸色惨白有可能是阑尾炎,明显上不了台。

那男人却硬逼他们表演,几个女孩正在哭着求情,说是再不去医院会死人的。

“今天是山爷开宴迎贵客的日子,你们要是敢搞砸了我就把你们全部丢海里喂鱼。”

顿时哭声更大,却无人敢反驳他。

又是这位山爷?

箱子突然从外面打开。

准备拿服装的女孩一声尖叫,众人回眸,刚才说话的男人叫王劲,黑眸微眯,凶神恶煞。

“这是谁带进来的,不知道这里的规矩?”

风雨欲来,众人不敢言语。

他一个眼神示意刚进屋的人:“手脚利落点。”

之南瞳孔微缩,还没清楚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两个彪形大汉已经上前,拎鸡崽似的拎起她,仿佛在拎尸体。

“等等!我会游泳。”她吓到了,看向那个趴在边上直不起腰的女孩,对王劲说,“她就这样上台你安排的活动绝对会搞砸!”

“到时候你也会被牵连,我可以代替她,我能在水里憋气一分钟后以上,也常常兼职水里美人鱼,只要告诉我阵型,完成这些动作不在话下。”

兼职都是屁话。

但从西昌回来她一直有在学游泳,陆一淮也多次教她,还赞她天分可嘉。

那人微眯着眼看她。

“你信我,我能帮你。”之南努力说服他, “等完事后你再解决我也不迟,要是我帮了你,你就送我回去,这样行吗?”

*

最终她成了那替补的一员。

这项表演只为远观,隔着层玻璃,也近不了那些关键人物的身。

王劲能如此爽快答应也不过是想着她成不了威胁,反倒是某些队形缺了个人倒显得哗众取宠,山爷准备的即兴节目怕是要折在他这。

然而等之南换上衣服,他大为改观,上下打量后眼中一抹精光滑过。

之南在海上漂了半天,本是邋遢之极的模样。

这一换衣服,众人的眼光齐齐聚在她身上,仿佛真见着了海底深藏千年的美人鱼。

珠玉碎片自她胸脯滑坠,卷曲的瀑布卷发垂落在她纤细腰间,眼底那抹艳光几乎让人无法直视。

这裙子暴露到极点,晃着亮片的裹胸衣堪堪遮住胸脯,底下再一抹兜腰裙,女人通体的雪白皆露在外面,一不下心就有晃出去的风险。

脚下连走动都不方便,之南刚才的信誓旦旦此刻也存了心悸。

“你真的练过吗?穿这身真的能下水?”有同行的女孩问她。

出了房间之南才发现自己在游轮上,沿着通道往前便是深不见底的水池,各式鱼类自由泳动,游到最底便能透过玻璃看见他们口中的山爷和那些客人。

真丝地毯和水晶琉璃吊灯照得此处仿佛永无黑夜,更不用说那些复古雕花窗和金箔。

她无法想象是何等财力才能在游轮上弄这些风花雪月,她脑子里一个劲的回想刚才男人那个眼神,和他那句手脚干净点。

什么样的地方才能将生死随便挂在嘴边,她怕是刚出虎穴又如狼窝。

“我其实不确定。”她诚实说,“之前穿泳装的确能瘪水一分多钟,只是这个装束太碍手碍脚了。”

刚才信誓旦旦不过是想保命。

“没关系,一起下水的时候我们改成了拉手式,到时候你牵着我就可以。”

腹疼那个女孩是她的姐妹,她自然感谢之南伸以援手。

在水中独舞的人一分半后给她们打了个手势,